“怎么了?”
过雪不免就联想到昨日岑湘侑怪怪的神情,顺口问道。
岑婴宁樱唇微启:“大概是因为珩哥哥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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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雪一个神乱,口中的热茶烫到舌尖,猛地打个激灵,手指随之松开,那茶盅便“哐”
地摔碎地上,亦如她的心。
“姐姐,有没有烫着?”
岑婴宁急忙唤丫鬟进来收拾。
“不、不碍事……”
过雪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机械式的用帕子掸去衣裙上的水珠,待省回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婴婴,你刚刚说什么?”
“珩哥哥病了呀。”
岑婴宁目睹她的脸色由白转青,跟噬了毒药一样难看,也捂嘴诧异,“姐姐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四姐姐早跟你说了呢。”
过雪呆滞地摇摇头,她没听说,昨天回到府邸,她没听任何人提起过。
陆庭珩病了?他为什么会病?急着追问:“那你四姐姐怎么说的?六公子他得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岑婴宁只道:“四姐姐上回不过突然提了一句,当时神情郁郁的,我再问,她就不说话了。”
过雪不禁起身,叮嘱道:“婴婴,你先好好养着身子,姐姐改日再来看你。”
话毕,匆匆忙忙离开。
坐在马车上,过雪一阵心急火燎,反复绞着手里的帕子,数九寒冬里,竟也急出了一手热汗。
怪不得昨日岑湘侑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看来陆庭珩这一病,绝非普通的风寒小病,难道是什么可怕的顽疾?
念此,过雪魂都快失了,比及府邸,便向家仆询问,得知岑湘侑今天并没出府,她支开冬袖,一路直抵岑湘侑所居的梧雨堂。
然而刚垮进院内,过雪又刹住脚步,方才她一头热乎,险些忘记她与陆庭珩之间早无牵扯,自己又怎可冒冒失失地跑来找岑湘侑询问对方的事?
况且,她还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冷风刮上睫毛,穿隙漏进眸底,痛得眼睛有些睁不开,过雪一点点垂落眼帘,唇畔滑出凄凉的笑,她知道,她不能,哪怕陆庭珩此际就在那屋里,她也只能望而却步。
“二姑娘?”
岑湘侑屋内的小婢碰巧出来,见她跟中了魇一样僵立原地,目光呆呆地望着房间,以为她是来找岑湘侑的,“天气这般冷,二姑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过雪不遑开口,她已经唤人进去通传,过雪不好临阵脱逃,只好随她入内。
岑湘侑精神不济,此时也没有绾发,发上仅戴着一个红玉嵌牡丹发箍,比起以往的浓妆艳抹,反倒更给人舒心清素的感觉,她本有气无力地倚在榻上,由着两名贴身丫鬟揉肩捶背,得知过雪前来,倒不曾轻怠,很快就起了身,讶然地笑笑:“二姐今日怎么得闲,想着到我这里坐坐了?”
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炕上,过雪低眉垂目,凝着捧在手中的茶杯,袅袅雾气氤氲眸底,惹的神思恍惚,直至岑湘侑唤了一声,她才回神:“我今天去看了婴婴,听她说,我去綵州的这段日子,四妹常常去探望她,倒是多谢四妹替我照应她了。”
岑湘侑表情有点意外,但旋即恢复如常:“二姐太见外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婴婴毕竟是我的五妹,我总该尽点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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