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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看到了，原来看到了……镌刻在心底，永远都忘不掉的。

小瑾，其实根本不是有意惹你生气，而是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啊……

喜欢你……喜欢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手伸在半空，抚过那清丽的眉目，最终满足，渐渐地，宛如碎叶轻絮一样垂落下来……

萧扶白抱着他，幽眸波光，却因那人宁静而安详的表情凝固住。

只是这样，不知几时，不知年月，不知世外物。

花已凋尽，燕已南飞，风儿凄凄似泣，朝来暮去之间，总在轮回往复，但有什么，却已一去不返。

艳丽的颜色，缀染在白衣上点点殷红，亦如那血色残阳。

☆、秋泣

瓷盏“哐”

地一声坠落，清脆响亮，惊醒梦中人。

怎么了……

指尖仍凝滞半空，柳轻瑾眼神恍惚，好像刚刚有人在唤她，只觉心里，心里疼得厉害。

秋风拂过廊檐，雀鸟正在枝头唧唧喳喳，诉着池塘那株白莲已是谢了。

按住胸口，想尽快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不久，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嫣然打开门，那一刻力气犹如失尽，瘫软地靠在门扉上。

她的脸很白，眼很慌，柳轻瑾吃惊道：“怎么了？”

嫣然启开唇，却只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似沙子揉入了喉咙里，许久，许久，才颤颤地开口：“柳姐姐……萧、萧大哥他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堂……还有，还有……”

话一止，忽然再也说不下去，她捂住脸，抑制不住地放声痛哭。

胸口窒闷的感觉越来越重，活像吞金一样，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种难以言诉的不安，令柳轻瑾顾不得再问，踉跄着走出屋，一步一步，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尔后愈发得快，直冲向前堂。

未及门前，已听到有人痛彻心扉的哭声，柳轻瑾恍若未觉，慢着步子跨过木槛。

萧扶白立在案几前，眸角瞥得人影，见是她，手指疼似的一拢，却难发一言。

地上正躺着三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未遮脸容，柳轻瑾望见其中二人，霎间脸色惨白，奔到跟前难以置信地呼喊：“二叔、二婶，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会……”

随即神经一紧，郑狗子的哭声传入耳畔，已是哭得嗓音干哑，展宁与铁石头纷纷低下头，不忍再看。

为什么在哭，为什么是他在哭……

有些迷惑地问着自己，柳轻瑾一点一点、机械似的转过头，男子那张宛若睡去的容颜映入眼帘，那时，气氛凝固，连心跳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院落里的梧桐枯黄，还尽秋色，更添寂寞。

不敢相信地，用指尖轻轻贴上他的脸颊，银白月光一样的颜色，又冰又凉，寒彻骨髓，快从眸底一点点地碎化了。

只那一下，柳轻瑾便如被毒蝎蛰了般地缩回手，小声唤道：“卓钰，卓钰？”

苍白的面容，却是安详，唇边甚至含着一丝笑，曾几何时，变得这样安静了。

“卓钰，你睁眼、你睁眼……看看我……”

牙齿咯咯作响，似咬破了什么，血腥细腻的味道在齿间萦绕，唇上也多层胭脂艳般的朱泽。

只是许久，都得不到那人的回答。

忽然像疯了一样，她扑上去嘶吼：“卓钰！

你睁眼啊，睁眼看看我啊——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吓我！

竟然敢这样子吓我，我掐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僵硬凉滑的颈项，感觉不到丝毫血液流动的迹象，细长的手指放在上面，只剩下脆弱与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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