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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宝仪许久未见他的笑颜,眼睛一酸便低下头去,发上插着的步摇动了动,玉珠子碰在一起,发出如落雪一般簌簌的声音。
她就跪坐在床边,忍了又忍还是扑到他怀里,轻声道:“二郎,你要快点儿好啊......”
她唇颤了颤,小小声的道,“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呢。”
圣人和官家在太子之前还有一子,但在官家登位之前就因为景王兵乱而过世了,之后追封纯孝太子。
如今的太子乃是官家登位第六年才辛苦求来的,取名天佑,想着上天保佑能养大这孩子。
帝后只这么一颗独苗苗,护得如眼珠子一般,亲近的都唤他二郎。
萧天佑比郑宝仪小两岁,但自幼便是极其灵慧的人。
他虽然自幼躺在病榻上,连学都没正经上过几天,但心思极其细密。
这种人事事看在眼里,事事都想得明白,心思重,面热心冷。
便是太医都暗地里说上一句‘慧极必伤’。
阖宫上下无有一人敢小瞧他,郑宝仪一遇上他便摆不了姐姐的架子反而更像妹妹。
萧天佑犹豫片刻,伸手抚了抚她的肩头,失笑道:“谁又敢欺负你了?信陵侯世子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摆着呢。”
随即,他叹了口气,温声细语的,“都要考女学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气,说哭就哭的?”
郑宝仪却擦了擦眼泪,憋着气道:“你的病都未好,我才不去参加什么女学呢。”
这事她已经认真想过了:若无意外,今年的女学会是沈采蘩一鸣惊人,大扬才名的的时候。
她虽然已经知道笔试题目或许可以压过沈采蘩,可这又有什么意思?
目下最重要的是萧天佑。
只要他在,一切都好。
哪怕是前世他不在了,也是因了他的余荫和安排,郑家和自己才能死中得存。
萧天佑捏了捏她的鼻子,沉吟片刻:“算了,你也病了一场,身子怕还要养一养。
今年先歇一歇便是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接口道,“你病的时候,我本该去瞧你的,只是昏沉沉的,竟是起不了身。”
“这说明我们有默契啊。
你病着,我也病着;我好了,你也一定快好了。”
郑宝仪伸手拉起他的手,手心交握,十指相对,认认真真的道。
萧天佑只觉得贴在自己手心的那手掌滚烫滚烫的,那种温暖的感觉便如阳光暖融融的照在心头,叫人舍不得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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