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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侧妃是个病美人,一年里头有七八个月是在床上躺着的,可即便她身子骨儿不好,豫王的宠爱却从来不会少了一丝一毫,一个月里至少有十日晚上是歇在宋侧妃的回心院,豫王妃与另外几个侍妾一起才分了十日,其余日子豫王都是单独歇在自己院子里边。
因着豫王的偏爱,大公子许兆安自小便将许兆宁看做自己的对手,处处要拔尖占强,性子越来越是犀利锋锐。
而许兆宁却是一个极其温和的少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去与许兆安争长较短,只不过被豫王督促着也要习文练武,所以也不会比许兆安要差。
杨之恒与许兆宁这么多年在一处,对于许兆宁的性格早已了若指掌,其实许兆宁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种花养草修心养性。
“之恒,我真不愿意去与大哥争,有什么好争的呢,他是王妃肚子里边出来的,我这身份无论如何也比不上。”
许兆宁苦笑着摇了摇头:“父王这样对我,真是将我放在架子上烤呢,瞧着王妃看我的眼神,冷漠下边藏着痛恨,我想她该是极其痛恨母亲与我。”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不生在这王府便好了,到哪里找个庄子,种上一园子花草,闲暇时便吟诗作画,实在乃人间乐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即便是生在步步锦绣的王府,一样都躲避不了。
杨之恒听着许兆宁的笑声,心有感触,许兆宁过得比他辛苦多了,笑声下边掩藏着的心酸。
转过脸来朝许兆宁笑了笑:“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刚刚去回心院了。”
许兆宁走了过来,与杨之恒并肩站在树下:“这么多日你都去了哪里?初六的时候我派人去寻你,结果那人回来说院子上挂了把铜锁,杨公子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伸手拍了拍杨之恒的肩膀:“你去哪里闲逛了?一去便是这么久,也不知道早些回来,我在府里头实在闲得发慌!”
“我去了个好地方。”
杨之恒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很好的地方。”
“二哥,你没看我与杨之恒在说话吗?”
玥湄公主快步走到了两人面前,脸上里头有不高兴的神色:“你倒是好,一过来便将他拉到一旁去了!”
玥湄公主扬起了下巴,表情倨傲,虽然许兆宁被记在自己母亲名下,对外也称是豫王嫡子,可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是庶子的事实,府里头谁不知道他是宋侧妃所出?只不过是碍着父王的宠爱,也将他当嫡出的公子看待罢了。
“三妹妹,你要与之恒说什么话?你说便是,我并未阻拦你。”
许兆宁温和的笑了笑,往旁边避开了一步:“要不要我再避开些?”
杨之恒有几分窘迫,以前许兆宁开这玩笑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可能是因着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因着旁的原因,他觉得满身不舒服起来。
脸色微微发红,杨之恒也急急忙忙的跟着许兆宁往一旁走:“哪需要你避开,站到一处说话便是。”
玥湄郡主气哼哼的追了过来,一张脸孔就如刷了白浆子一般,伸出手来便揪住了杨之恒的衣袖:“你们两人合起来欺负我不是?”
杨之恒也不理睬她,继续跟着许兆宁往前走,衣袖被玥湄郡主扯住,略微斜了些,衣裳领口也随着打开了些,一根红色丝绦从那开着的地方露出了一点点绳子头来。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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