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这话凌厉不过,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再看郑香盈神色坚定,眼中寒光闪烁,心中也有几分害怕,以前只觉得二小姐和蔼可亲,没想到发起脾气来也十分可怖。
又听她语调一转,声音忽然又软了几分:“当然,只要你们好好听我的话,安安心心的在庄子里头干活,我不但不会为难你们,大家能聚在一处便是缘分,我也不是刁难的人,也希望咱们归真园越来越红火。
你们自己好生想想,若是做不到我说的,那便直接说出来,年后我便叫牙行的牙子过来将你们领了去便是。”
“我们自然听二小姐的话,好好为二小姐做事,绝不与外人多嘴,透露了园中的情况。”
下人们赶紧齐声回答,人又不是傻子,谁不愿意将小日子过好?郑香盈是个不错的主子,自己自然要好好跟着她过好日子才是。
自从大年初一发生了那事开始,杨之恒与郑香盈之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他既想见郑香盈,又害怕见她,索性便早出晚归专心致志的替她修缮围墙。
弄得方妈妈与鲁妈妈说闲话的时候不住赞叹:“小杨公子可真是有心人!”
一直弄到了初八,众人才将这修围墙的事情完工,郑香盈带着小翠绕这归真园走了一圈儿,瞧着那高高的墙头,心里十分满意,见禄伯与杨之恒满身泥水的站在围墙边上,郑香盈走上前去向杨之恒道谢:“杨公子,这些日子里头你辛苦了。”
杨之恒砸吧了两下嘴巴,低头瞧了瞧自己满身泥灰印子的衣裳,觉得站在她面前,自己显得气场不足,抬起头来看了看郑香盈,杨之恒勉强的笑了笑,指着身后的围墙道::“郑小姐,开春以后务必要请人将围墙修得更高些!”
郑香盈瞧着围墙上新的泥浆印子,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
再往高处修,那便会和监狱的围墙差不多了,可这样住着会觉得安心些。
“这些日子里头,杨公子可是出了大力气。”
禄伯笑眯眯的赞扬了杨之恒一番:“我都说了好几次,若是杨公子以后去做泥工,肯定能拿头份工钱,手脚利索,力气又大,还舍得吃苦,真是一把好手!”
见禄伯还是不肯放弃将杨之恒培养成为一名好泥工的主意,郑香盈心里头只觉好笑:“禄伯,杨公子今日便要回去了,你就别再想这事儿了。”
杨之恒拿着蹭饭吃的借口已经在归真园住了十日,期间郑远山还拿着他住在归真园这事儿做借口来吵闹,想来想去自己也不好再呆下去了,昨日里他便向郑香盈提出辞行,眼睛觑着她,只希望她能开口挽留自己多住几日,没成想郑香盈很爽快便答应了:“杨公子是该回去了,若是焦大叔回来见不着你,还不知道有多着急呢。”
被郑香盈这一句话弄得有些泄气,杨之恒讪讪的应了一声,只能起身去打点行李准备回洛阳。
他来归真园便告诉了郑香盈,师父去了京城,哪里十日内就能回来,她偏偏拿了师父做借口,真像是十分希望他快些回去了一般。
杨之恒瞧着郑香盈的神色,心中有些捉摸不透,这几日里头见她对自己笑语盈盈,似乎很欢喜自己能在归真园陪伴她,可为何忽然间又变了个人似的?听了他说要走,竟然连一声挽留都没有?
少年人存了心事,辗转反侧,差不多一夜无眠,晚上睡不着觉杨之恒便飞身上了屋顶,偷偷的朝郑香盈住的屋子那边去了。
走到半路上,他停住了脚,心里有些发慌,站在屋脊上望着冷冽的积雪,有几分犹豫:“这样做不好罢?”
呆呆的站在那里,四周都是白色的雪,淡淡的反射着微光,杨之恒在屋脊上走来走去兜了不少圈子,最终还是不敢溜到郑香盈的窗前去看她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屋脊上的脚印一个又一个,十分清晰,杨之恒踏着那脚印走了好几个来回以后索性去了梅林,在那里练了一阵拳脚,去厨房弄了些热水冲洗了下,这才回房间去睡了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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