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乃是七房的二小姐。”
今日姑娘特地打扮得富贵些,这门房说话的口气都不同往日了。
“小的到晚了,让二小姐在外边久等了。”
身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原来是郑大太爷打发去喊郑香盈的管事,他是骑马去归真园送信的,郑香盈的马车跑得本来比他要慢,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还晚到。
门房见了那管事,赶紧侧过身子,低头弯腰的将郑香盈迎了进去,那管事带了主仆两人往内院走,口里连声说对不住,郑香盈淡淡道:“也没耽误什么,不必如此客气。”
走到主院大堂里边,门口站着的丫鬟见管事领着郑香盈过来,赶紧将那厚重的厚毛门帘打起:“二小姐快些进去,老太爷老夫人等了你好一段时间了呢。”
郑香盈朝那丫鬟微微一笑,迈进了大堂。
身后的门帘刚刚放下来便觉得似乎有暖气铺面而来。
仔细一看里边的四个墙角都摆了一个大的黄铜暖炉,镂空的炉壁还能见到里头的银霜炭烧得红红,不时蹿出淡蓝色的火苗儿。
大堂中央坐着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几位长辈,都是在郑氏宗祠里见过的。
这又要来一次三堂会审不成?郑香盈微微一愣,可也没有迟疑太久,从容的走上前去向几位长辈见了礼,然后恭恭敬敬问郑大太爷:“不知大伯父今日找香盈过来可有什么事儿?”
郑大太爷瞅着郑香盈神色自若,心里不免有些来气,她便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成?真是人小鬼大!
“香盈,听说你在归真园住着,并不安分?”
郑大太爷眼神有些凌厉,一双眼睛盯着郑香盈,一眨也不眨:“你是郑氏的小姐,又怎么能做出这般糊涂事儿来?”
“不安分?”
郑香盈听着这指责不免吃了一惊,不过是做点小买卖,怎么就与不安分挂到一处了?这大帽子扣下来可真让她有些吃不消:“大伯祖父,你也该知道这三个字分量实在太重,香盈可当不起这评价。
香盈住在归真园,哪里都没有去,安分守己得很,不知道怎么便变成了不安分?若是如此这般也叫不安分,我想郑氏其余各房的姐妹们都很不安分呢。”
“放肆!
你莫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下的事情!”
见郑香盈直接将“不安分”
这三个字又扔了回来,郑大太爷有些生气:“你指使丫鬟去太白酒肆卖酒,可有这事儿?”
“原来大伯祖父是指这事儿?”
郑香盈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我们归真园卖了两百坛酒给太白酒肆,本来还想着接到银子便向族里来报备的,没想到大伯祖父消息灵通,也知道了这事。”
见郑香盈并未否认,郑大太爷这才舒服了一点,望着郑香盈脸上倔强的神情,心中忽然又有一丝怜悯,信诚与他夫人对过世了,这孩子没有人管,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香盈丫头,你自小在族学读书,当然知道一个大家闺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行商乃贱业,你怎么能做起这样的事情来!”
郑香盈听着郑大太爷的口气忽然变成劝导,心中诧异,这位大伯祖父真是变幻莫测。
瞧着周围坐着的几位长辈,脸上似乎都有不屑,暗自叹气,这大伯祖父怎么就将商贾看得如此低下呢?可这世人都还不是一样羡慕那些富商?她朗声答道:“大伯祖父,香盈以为自食其力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是去偷去抢,靠着自己努力去赚钱,无论是做什么行业,都不是贱业。
香盈也知道郑氏的规矩,今日顺便来问问,我该交多少钱到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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