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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你不是已经从管事那里支走了一百两银子?这只是冲抵而已。”
郑香盈悠悠闲闲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说:“我第七个月只会扣你十两银子的月例,绝不会多扣,你便放心罢。”
“可是我方才还买了五两银子的东西,难道这就不算了?”
一时气愤,王姨娘早就忘记了自己原先说过的话,将那文房四宝的价格抖露了出来。
郑香盈心里只觉好笑,气定神闲的看了王姨娘一眼:“姨娘,郑远山可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便是连五两银子都舍不得为他花?”
大厅里的管事婆子们瞧着王姨娘,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来,王姨娘偷鸡不成蚀把米,拖了郑远帆,口里小声的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小翠瞧着王姨娘的背影,“噗嗤”
一笑:“姑娘,你也整治得太厉害了些,王姨娘脸上都抽筋了呢。”
“那是她自找的,我才不会管她抽不抽筋。”
郑香盈托腮想了想:“父亲过一个月就要去参加秋闱了,不知道要不要替他去买套好的文房四宝来?”
现儿已经是七月初七,离秋闱已只有一个月,况且还要提前去省府找到住宿之处,郑信诚在家中的时间不过半个月。
郑香盈这么一想,忽然觉得似乎有些不适应,自从她来到大周,郑信诚仿佛便没有离开过她们母子,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人出远门。
“文房四宝倒是不用买。”
郑夫人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到外头去得少,我总有些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儿。”
郑香盈攥住郑夫人的手,赶紧安慰她:“怎么会呢,不是说由三房的大爷带着族里几个人一道去?有那么多人一起,怎么会出什么事情。”
郑夫人勉强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这些日子总是做些噩梦,醒来坐在这里总觉得有些心惊肉跳,额头上边不住的渗冷汗。
或许是我想多了罢,其实没有这么可怕。”
“那是当然,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郑香盈笑嘻嘻道:“母亲,等着父亲中了举,你就是那举人娘子啦!”
尽管郑信诚中举的可能性不大,可郑香盈还是只能这样安慰郑夫人。
她觉得郑夫人如此担忧是因为她与郑信诚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彼此早就习惯对方在自己身边,一旦离别,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过了十来日便到了郑信诚动身的日子,一早起来郑夫人便眼泪汪汪,望着郑信诚舍不得错开眼珠子,郑香盈见她那副模样,陪了她一路,不住的给她递着手帕子擦眼泪:“母亲,不过去一个月便回来了,何必如此紧张。”
郑信诚最近瘦了不少,那件长衫穿到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他也是一脸彷徨,仿佛是一个被迫离家的孩子一般。
郑香盈瞧着郑信诚的那神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古代家族观念就是不一样,族长一声令下,即便是不想去参加秋闱的郑信诚,也被迫要跟着大部队去省府受罪。
郑香盈心里知道得很清楚,郑信诚去参加秋闱,不过是陪着别人考试凑热闹罢了,瞧他着紧张的神色,即便是满腹经纶都会发挥不好,更何况他或许连半腹经纶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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