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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还好,那大爷与二爷也曾来借过钱,到期便归还了,还买了些礼物送到家里来,只是这四爷真真是个无赖!”
郑夫人咬着牙齿道:“与他那父亲一样,都是那种就知道去算计旁人的!”
“三太爷是这样的人?”
郑香盈吃了一惊,她基本不认识郑氏的长辈,小辈们年纪相仿的还识得几个,郑大太爷是个个生畏的,不仅仅他是族长,更重要的是他几个儿子现在都做了高官,郑家数大房最是显赫。
而郑家的三房除了人丁比七房要兴旺,财产可能会差不多,她曾见过三房的几位小姐,个个都穿得很普通。
“我们的月例银子才五两。”
郑香惠曾经这样对她诉苦过:“谁家里嫡出的小姐只有这点子月例?就连庶出的也不止这个数目呢。”
郑香盈望着她手腕上光秃秃的,心里知道她过得或许真的不好,赶忙安慰她:“不打紧的,等你父亲中了进士放了外任,你们便日子好过了。”
郑香惠是三房大爷的嫡女,今年十一岁,按着郑氏三房小姐们的排行,郑香盈该叫她二十三姐。
三房大爷听说学问好,可中了举人也有八年了,到现在还没有考上进士。
“中进士哪有那么容易?”
郑香惠苦着一张脸,眉毛都耷拉了下来:“明年春闱父亲会再去考一次,若是还没有中,就去参加大挑,先去吏部挂个名字,一边念书一边等着安排。”
郑香盈叹了口气,这科举比高考可难得多,全国这么多读书人参加秋闱和春闱,每次才取那么一百多名进士,能考上的实在太厉害了些。
“好像听说还能入监读书?不如让你父亲去国子监念书,有了监生的资格便好办了。”
她也只是在《儒林外史》里看到过监生的称呼,似乎能保举进一些部门做小官。
“进国子监哪有那么容易,没有银子打点怎么能进?”
郑香惠摇了摇头:“我们家都被我父亲念书念穷了,每次春闱的花费……”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很迷茫:“我都不知道到我出阁的时候能不能有些像样的嫁妆。”
看起来这三房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七房还紧巴,可也不能借了自己家里的银子去填他们的窟窿呀!
郑香盈替郑夫人揉着肩膀,心里一口闷气怎么样也散不了。
“香盈,你就别管这些事情了,这借债不还的事不是你小孩子该过问的,明日母亲便教你如何打理内务,每日需要做什么事情,怎么样和那些管事妈妈对账。”
郑夫人能感觉到女儿的手使力越来越重,知道她心里烦躁,反手握住郑香盈的手:“你先安心去歇息着,记得今日起起让厨房里边多给杜姨娘做些进补的菜。”
“我知道了。”
郑香盈闷闷的应了一声,向郑夫人行了一礼便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窗前细想着在账簿上看到的两条外借的账目,还是愤愤不平,凭什么要借钱给那三房四爷,听说这人游手好闲,经常出入赌坊,而且人品恶劣,借了钱给他,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姑娘,你就听夫人的话,别想这么多了。”
方妈妈也在一旁安慰她:“姑娘,这些事情原也不归你想,你就跟着夫人学着打理中馈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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