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许久,才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宝贝……有时候我也会想起你。”
他的眼神轻挑,□裸的□,无关情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佳南从牙缝逼出了这个字:“好。”
“不过我不喜欢脏女人。”
陈绥宁吐出最后一句,却是对一旁的管家说的,“带她去客房。”
花洒下热水的冲击力只让许佳南觉得站立不稳,肌肤被烫得有些灼热,她却并没有再去调试温度,匆匆的将身体、头发洗净,又拿浴巾擦了擦身子,这才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睡衣。
丝绸的质感这样腻滑,佳南推开浴室的门,默然注视着那张大而软的床,慢慢的走过去。
坐着,还是躺着?
她有些艰难的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躺了下去。
屋子这样寂静,她不知道陈绥宁什么时候会进来,而缩进被褥的深处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可她还是觉得冷,哪怕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她依旧开始发抖,并且呼吸滚烫。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针刺过般的疼痛,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不轻不重的按在了自己的额上。
她浑身一激灵,想到那个屈辱的“取悦”
,努力的要睁开眼睛。
可是她真的太累太累了……佳南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再也睁不开,就这样吧,她喃喃的告诉自己,会不会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呢?
此刻俯身下来的那个男人,专注的看着佳南苍白消瘦的脸,他的手探在她的额上,微微一动,仿佛是要顺延着柔美的线条往下。
可他很快的控制住自己,将手收了回来。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卧室内,这个男人依然有着简洁明晰的线条,他站直了身子,没有泄露丝毫的情绪,离开了房间。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在这个房间。
床头柜上放着一大杯开水,一盒药,以及一支体温计。
佳南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然后去找自己的手机。
有数个未接来电,她回拨过去,是沈容接的。
“……手术已经做好了,很成功。
小姐,不用太担心。
要是买不到机票的话,也不要着急。”
她松了一大口气,那种焦灼的感觉舒缓了许多。
电话刚刚挂断,林管家就敲门进来,礼貌的问:“许小姐,吃药了么?”
她低着头坐在床边,长发纠结成一团一团的,形容狼狈之至,却答非所问:“陈先生呢?”
“陈先生在屋外。”
林管家彬彬有礼的说,“你可以将药吃了,然后出去找他。”
这个屋子的后面是缓缓凸起的山丘,山丘上还留下的一些建筑物。
此刻雨早就止了,日落前的光线洒在残存的罗马柱上,一根根的直立仿佛卫兵,将漫长的光影几乎拖到了远处。
火山灰带来的厚厚云层,像是铅块一样压下来,陈绥宁站在这至高点上,俯瞰这孔雀石般的湖景,忽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有一阵淡淡的、类似橘树的清香。
他并不回头,只是专注在眼前的景致上,直到有一具柔软的身体,悄悄的上前,环住了自己的腰。
那个拥抱带着刻意的讨好,和不自知的颤抖。
他并不推开她,只是短促的笑了一声:“小囡,想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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