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生的缺陷和阴影。
可是现在,他的妻子,经受了和他一样的痛苦。
以后,大概也会成为她的缺陷和阴影。
那种无力和绝望,从每一个细胞蔓延开,傅长川就这样在阮之的病房门前站着,直到优优赶来见到他:“傅先生,你不进去吗?”
有人陪着,他才敢进去。
阮之呆呆躺在床上,从她的表情看不出到底痛不痛。
这个姑娘就是这样,小病小痛她会大喊大叫,可是真正的痛,她会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走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挣扎,牢牢握住了。
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同他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蓦然间降到了冰点。
优优本来在往小碗里倒鸡汤,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说:“之姐,傅先生,我先出去下。”
只剩下两个人,他就站在病床边,专注而眷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阮之,我们离婚吧。”
是的,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他给她的,似乎远远及不上她所付出的。
他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阮之任何回应,于是放开她的手,克制着自己再回头看一眼的冲动,径直走到门口。
优优正靠在走廊上,一看到他,立刻站直了:“傅先生,你这就走了?”
“你陪着她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说,“晚点我会让连欢送东西来。”
“哦……”
优优一头雾水,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听到被子里闷闷的抽泣声。
她有些着急地跑过去,想要拉开被子看一看,可是阮之攥得很紧,她又不敢用力,只好轻声细语:“之姐,你怎么啦?”
阮之没有理她,优优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常识,又劝说:“流产也是小月子,不能哭的!”
她劝不动阮之,又担心她是伤口痛,只好跑去找医生。
结果一拉开门,就看到傅长川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脸色竟比病房里的阮之还要可怕。
她停住脚步:“傅先生……你要不要去劝劝之姐?”
他右手捏了一支烟,搓揉得久了,显得有些褶皱。
开口的时候,仿佛是花完了积蓄了所有的勇气:“我去叫医生过来,你看着她吧。”
到底,他也没有在医院里出现。
而阮之只住了一天,就坚持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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