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所有的人离开,肖诚从旁边走出来,表情略带凝重:“督军,这件事好像没这么简单。”
叶楷正随手将帽子戴上了,掩去了眼神中一闪而逝的锐利:“学校那边告知了吗?”
“昨晚我去了一趟。”
肖诚小声说。
“王有伦怎么说?”
肖诚有些为难:“他脸色不大好看,只说知道了。”
叶楷正怔了怔,笑了一声,却没什么温度:“这也像是他说的话。”
汽车平稳地在他身边停下来,侍从很快拉开车门,他上车前想了想,到底还是说:“派人去把老爷子接过来吧。”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天气越发地冷了,天空的一角黑沉沉地仿佛要压下来,星意在门口望了望天,一圈圈地带上了围巾。
李医师就在她身边,也是一脸疲惫。
这场官司是非打不可了。
且不说普济堂方面认为己方没有过错,死者的儿子柯丁提出的赔偿与道歉要求,也是普济堂完全无法接受的。
李医师气得面红耳赤,在警署拍着桌子说:“你们送老太太来不就是因为我们普济堂不收诊费吗?!
所有医师都是出于善意来帮忙,一个铜板都没收
。
你张口要这么多,那我只好把整间医院给你了!”
星意也算是见识到了所谓“无赖”
的嘴脸,如果说昨晚柯丁夫妇还表现得通情达理,那么他们在警署的说法开始令她愤怒。
他们一口咬定了廖医师在注射前并没有关照他们要按紧老太太的四肢,甚至说在断针之后普济堂没有任何处理措施,他们四处找人,才有医师过来看了眼,没多久老太太就不行了。
“所以你看到了吧?做医师就是这样的,不仅是看病,看病以外的东西会占据你更大的精力。”
李医师最后叹了口气,感慨地说,“哪怕初衷是做好事,也是这样。”
“李先生,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星意离开前给先生鞠了一躬,“现在我要回学校,这件事怎么处理,我也要等学校的决定。”
她叫了辆黄包车去博和医校,冷风不时地从外边灌进来,可她却全无知觉似的,怔怔看着街上,又觉得那样热闹的景象,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如果她没有去普济堂帮忙就好了,那么她此刻刚从气味古怪的实验室出来,靠着栏杆和傅舒婷聊天,顶多也就担心过两天的小测验能不能考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她不由苦笑了下,李先生说得对,这样的事故大概是每个医师都必须面对的,她……也一样。
她在校门口下了车,付了车资给车夫,一进校先去了宿舍换衣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