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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将几个碟子收起来,又卷了卷衬衣的袖子,走去厨房了。
像以前一样。
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就收拾碗筷。
夏绘溪怔怔的看着他隽长的背影,耳中是水流下来柔和的声音,忽然鼻子微微发酸。
指尖已经缠上了创口贴,也并不觉得疼痛。
夏绘溪在厨房了转了一圈,看着他将碗筷摞齐,放进柜子里,又回头问她:“这里的装修,是你自己弄的?”
仿佛是第一次打量这个房子,他的目光随意而闲适的转了一圈,声音中微微含了笑意:“辛苦么?”
她转过头,有些无措的将头发拨了拨,却答非所问:“你……还是回家去休息吧?”
苏如昊的目光瞬间黯了黯,修长的手指扶着桌脚,又重重的握紧。
沉寂之后,她终于淡淡笑了笑,清艳的光华在唇边流转。
“或者,你喝杯茶再走?”
那杯绿茶的叶子还在上上下下的沉浮,汁液是渗着微白的青绿色。
苏如昊握在手里,并不觉得烫手,隔了很久,他仿佛下定了决心,黑玉般的眸子一定,轻声说:“以前的事,你真的没有办法让它过去么?”
她不语,拨转着手中的茶杯。
中间隔了漫长的时光,他再来问出这个问题,似乎和两年前海边那一晚有些不一样了。
她低头想了想,用极慢的语速说:“你知道,我对你那样坦诚……结果却是这样,我真的很难再……”
她重新考虑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十年怕井绳吧,总之……我恐怕,真的很难做到以前那样了。”
她的语气有着克制的理智,这个问题仿佛是在她心中也已经考虑过千遍万遍,声音听在耳中也是极为淡然的。
他抬头注视着她,身形岿然不动,呼吸离得很远,又像很近;时而很重,又似很轻。
这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夏绘溪往一侧挪了挪,努力找一个新的话题。
“你收养的那个孩子,我好像以前见过,是不是?”
他想起那个游乐园,又想起了很多其他的事,努力平息下呼吸:“不算收养。
媛媛的父亲工伤,父母都回老家去了。
她很聪明,如果机遇好一些,我想,以后的人生都会不一样。
所以我和她父母商量了,让她在这里读寄宿学校,放假可以回去父母身边。”
夏绘溪安静的听完,没有说话,只是转开了脸,若有若无的说了句:“是么?”
这个小姑娘又叫她想起了很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默默低了头,咬了咬下唇,似乎无话可说。
而他猜出了她在想什么,语气温和抚慰。
“你放心……媛媛很乖巧,我不会让她……”
又似乎斟酌不好语句,最后浅浅笑了笑,“总之,她现在很好。
她的父母开了家小商店,过得也不错。”
其实这才是典型的是苏如昊风格吧。
温和,毫不张扬的体贴,总是让人从心底暖和起来。
夏绘溪点了点头,说:“对了,我一直没有机会谢谢你,我爸妈迁坟的事……辛苦你了。”
微微被错开了思绪,他简单的点点头,微抿了唇线:“不用客气。
那时候你刚到国外,我怕你会担心,就没转告你。
其实没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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