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隐隐的不安和焦虑,找到了答案。
数天之前,她还在心底暗暗的琢磨着裴越泽给自己的感觉。
她凭着直觉,知道他没有在骗自己。
他的表情、他的讲述、他的情感,都表明他处在那个故事中,不可自拔。
而她是他唯一倾述的对象,一直保持着冷静旁观:那些强烈的感情,让人惊心的意象,甚至无处不在的鸢尾,揭示着他的克制和隐忍,也揭示了他在某种程度上的分裂——过去和现在的分裂。
关于他的精神状态,她认为时机并不妥当,于是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已存在的潜在分裂的实事。
咨询过程中,自己只是用了冥想一类的方法,试图调动他的积极想象,去克服他自身已经存在的裂痕。
可事实上,当上一次的咨询结束后,她从酒店出来,分外的不安。
裴越泽所描述的那些场景,并不像是追忆,近乎虚幻。
她在自己的脑海中还原那些画面——花丛,男孩,女孩,亲吻,爱意——直到现在,才终于彻底的明了,这些代表了什么。
手机铃声突如其来的在黑暗中想起来,夏绘溪身体一个激灵,彻底的从遐想中回过神,看着那串黑暗中一闪一闪的数字,心中复杂莫名。
再一次和他说话,即使是在电话里,也依然让她的心情有些不稳。
裴越泽却是难得的如沐春风,听得出来,心情极好的样子。
“明天下午?”
夏绘溪点点头,“我没有问题。”
“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明天下午的内容大致会是什么?还是冥想么?”
“看起来你不排斥冥想……”
夏绘溪淡淡的说,“觉得很舒服?”
他并不否认,低低笑了一声。
“好吧,那我们明天见。”
她忽然不想再说下去,匆匆挂了电话,借着手机莹莹的灯光,又看见档案纸上那个小小的名字:“璇”
。
《雾逝人非》无处可逃 ˇ三十五(上)ˇ ——
这些天她全心投入在自己论文的文献综述上,也没怎么见到苏如昊。
从资料室出来,顺手就拨了个电话过去,等了很久,那边才有人接起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带了些暗哑,“喂”
了一声,鼻音浓重。
“感冒了?”
夏绘溪心里一紧,“声音都变了。”
电话那头笑了笑,嗓音低沉性感:“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这几天在干吗?”
夏绘溪微笑:“我正想问你呢?是不是很忙?”
“嗯……CRIX那边有新药的审批和试产。
我伯父这几天在这里,是有点忙。”
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音,苏如昊忽然有些担心:“喂?还在不在?”
夏绘溪收了收思绪:“在……本来想找你随便聊几句……你那么忙,还是算了。”
她怅然挂了电话,忽然想起师母说“见过他的父母没有”
……即便是亲密至此了,即便确定他爱着自己,可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他的家庭。
她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驱不散那点小儿女的失落感。
晚饭是彭泽教授请客,在学校的招待中心,有他前几年的一个学生学成回国,恰好便几个同门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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