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手指一再的在自己唇上拂过,重复了一遍:“不会对我怎么样?把我弄晕,然后还……”
到底还是没出来,然而心底的愤懑无处发泄,重重的扭过头。
他却仿佛将一切隐藏在黑暗之中,呼吸声也隐秘而不可闻,隔很久,终于还是笑出声:“夏绘溪,不能每次都怪在我的身上。
你自己说,是谁先挑衅的?”
天色太晚,夏绘溪下车的时候来不及打量周围,就被带进了客房。
房间很宽敞,将灯打开,窗子大开着,微风拂进来,温柔的将窗帘掀起,像是年轻姑娘的裙摆正轻轻摆动。
她的肚子饿得阵阵发疼,又无所事事,坐在床上发呆。
有人敲敲房门,她喊声请进。
进来的是个中年阿姨,拿套衣服递给她,又匆匆的带进来杯牛奶和盘松饼。
夏绘溪说了一句谢谢,随手捡片咬在嘴里,香酥可口。
慢慢的咀嚼着,忽然想起下午的时候自己还和苏如昊在讨论哪些东西煮火锅会比较好吃,转眼间,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胁迫到个地方。
她眼角有些发酸,再也没什么胃口,匆匆的洗个澡,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云霞满。
碧蓝的大海让人让人爽心悦目的色泽,白色的海鸥嘎嘎的鸣叫着,在清晨特有的新鲜气息中冲刺、盘旋。
而大片的沙滩并不像那些热门的景点,总是挤满游客黑乎乎的脑袋。
相反,空旷悠闲得叫人觉得奢侈。
假若不是此时此景,如果真的是来这里度假,想必心情会极好的吧?
下楼之后,并不见裴越泽,夏绘溪心里莫名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阿姨殷勤的端上早餐,她咬了一口豆沙包,又走到客厅里,用座机拨个电话。
隔了一夜,苏如昊的手机依然关机。
她在沙发上怔怔坐半晌,压下沉沉的失望,看看屋外的天色,推开了侧门。
踏下台阶就是沙滩。
台阶的最后档上摆放着几双拖鞋,夏绘溪索性踢了自己的鞋子,赤脚从原木地板踏上了沙滩。
似乎有细细小小的沙粒钻进自己的脚趾间的缝隙,带轻快的微痒,就像和朗的天气。
她的心情明显的好转起来。
人生经历教会她很多东西。
周遭愈是严酷,心境就愈要乐观通达。
更何况,仔细想想,她的处境也没那么惨。
虽然是被胁迫带到里,可毕竟对着如斯美景,如果只顾暗自生气,还是划不来的。
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夏绘溪仰起头,眯起眼睛,忽然停下了脚步。
前边独自站着的人让她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上前和他说话,还是迅速无声离开。
裴越泽穿着看上去质地柔软的白色衬衣,袖口卷到小臂处;裤子亦是白色棉麻的,卷起裤脚,站在离海岸线不远的地方,晨风之中衣袂飘飘,发丝清爽的被风往后掠起,背影清俊,勾勒得线条修长。
这样的一个人,和昨晚在飞机上强横暴戾的形象重叠起来,夏绘溪有些恍惚。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其实她是真的看不懂他。
这种无知并不是指心理学的个性分析,只是出于小小的好奇,或者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淡薄的窥私欲而已。
即便自己心中对他的分析侧写已经相当的成熟,可是有很多事,他不愿意,自己也就只能揣测着,不能去求证和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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