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的发丝落了下来,他伸手替她拨开,修长的手指在的额前却忽然顿顿,微微踅眉:“怎么还是留疤?”
夏绘溪撇撇嘴角,她是不在意,可到底是年轻的孩子,早上在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额上那条淡淡的疤痕,难免有些丧气。
现在听到苏如昊么,随手从抽屉里找个夹子,将额前的长发别起来,笑了笑说:“没关系的。
时间长会淡下去的吧。”
隔了半米左右的距离,他的视线依然落在的她额角上。
像是有人用眉笔抹划上去,浅褐色的短短一截在如凝脂的色调间十分的显眼。
夏绘溪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撑在额角,低声:“别看,都不好意思了。”
他却将的手轻轻拿开,指腹极轻柔的摩挲,慢慢的:“那次是我不好……”
“和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我才真是倒霉……”
夏绘溪吃完最后口,将食品袋收拾下,“我去扔掉,你再坐会儿。”
夏绘溪穿过走廊的时候,声控的廊灯依次打开,仿佛是清凌凌的白雾,又仿佛是白色的花朵盏盏的在脚下绽开。
她走得又急又快,鞋跟声音清脆,在狭长的空间里回荡着,就像是寺庙里悠长的钟鼓鸣声。
这么寂静,又这么清冷,竟然一阵阵的开始起鸡皮疙答,夏绘溪加快脚步回办公室,很快的将桌上的资料理了理。
彭教授给的那些案例是按照编码登记的,刚才自己翻遍弄乱顺序,于是不得不顺着纸页上的号,再张张的理好。
数数那叠案例,一共二十三张,放好,却突然发现少其中的编号十七。
因为心不在焉,想大约是杂乱的混在另外的实验综述里,怕耽误苏如昊太多的时间,也没心思再找出来,于是叠整齐放进包里:“走吧。”
他坐在椅子上,神色间有些怔忡,隔会才反应过来:“嗯。
东西理好了?”
想到缺失的那页纸,夏绘溪微微有些心烦,点头:“好。”
又借着灯光看看他僵硬的脸色,忽然有些不放心:“你还好吧?是不是今太累?彭教授找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他替扶着门,侧身让她先走,“就是说说之前的硕士毕业论文。”
苏如昊送她到楼下,看着她上楼。
夏绘溪走出几步,又在车前的暖黄色的灯光中对着他挥了挥手,才跑开了。
其实色很晚,又隔了些距离,他嘴角柔和的微笑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她捕捉到,可是他耐心的保持着那样温和的笑容,直到视线中那个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稀薄而不可见。
目光慢慢的移回,苏如昊掌心的那张纸已经被揉成一团。
他重又打开。
编号十七——他借着车子顶部那盏小小的灯光,字句的读完,嘴角含义莫名的微笑渐渐淡去,似是遥远的勾意,又似是极冷静而残酷的思考,最后将那张纸摊平,仔细的叠好,放进口袋里。
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不算早,苏如昊从浴室出来,又打开衣柜找T恤。
之前的那套衣服就随便的堆在自己的衣服上边,折得不好,想象得出那是如何的羞涩和慌乱。
苏如昊的手指触到那套衣服的时候,心底忽然觉得柔软,他将那套衣服拿出来,铺在床上,仔细的又叠一遍,正要放进去的时候,一张小小的纸片飘然落下来,仿佛是洁白的花瓣从骨朵上脱落,慢悠悠的弧线在自己眼前的展开。
紫褐色的地板上,薄薄的一片,仿佛是冰晶,静静的躺在脚下。
他俯身,捡起来。
笔迹缭乱,又因为是铅笔写的,痕迹也不算浓。
开头写日期,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像是日记。
他仔细的读上边的第一行字,十分的认真,娟秀的字迹一个个的落在眼里,片刻之后就判断样的描述只可能是以日记方式保存的一种记录。
其实在社会科学中,这样的研究方式十分重要。
不过相应的,也需要非常的毅力和耐心。
看起来,夏绘溪一直在坚持记录自己的梦作为研究材料和分析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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