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什么,也不必想着去解释,只是悄悄的伸出手去,环住了他的腰。
许是察觉到了背后那双贴在自己脊背上的手,苏如昊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低低的说:“这个工作,不做也就罢了。
误会就误会吧,没事的。”
她有些疲惫的阖上眼,靠在他的肩头,淡淡的想,是啊,误会就误会去吧。
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其余的还有什么可好担心的呢?
其实在那对夫妇刚刚开始对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了不妥之处。
妻子并不怎么驳斥丈夫的质问,许是这样的反应,反倒一再的激怒了她的丈夫,才让他暴跳如雷。
她仔细的去体察那个女子的心态,又比对那些软弱无力的回应,几乎在瞬间大胆的猜想,她是不是借着上节目的机会,在疏泄自己的心理压力和愧疚呢?而她的潜意识里,是不是在掩藏着什么?
夏绘溪试探着在观众面前问出那几个显得残酷的问题,而对方的反应,愈加的验证了她的猜测。
或许就像是她的丈夫说的,她在后悔为什么生了这个孩子下来,而她主动的来上节目,或许是在等待救赎,也或许是在寻找毁灭。
夏绘溪只记起了老教授在会议的闭幕式上的一句讲话——有些人,在明了了自己的罪孽之后,反而能很好的活下去。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尖锐的在众人面前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这一剂重药,究竟会是灵丹妙方、或者噬骨毒药,此刻她真的全无把握。
苏如昊的手一遍遍的抚过她的长发,手指在如水的发丝间轻轻的摩挲而过,带了温热,似乎在叫她确信,这样做是对的。
夏绘溪觉得自己纷乱的心思正在一点点的安定下来,就像是被主人抚慰的猫咪,忍不住就想这么蜷缩着,晒着太阳,一动不动。
直到脑海里有什么正在提醒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东西。
最后想起来的时候,夏绘溪差点没跳起来:“我还约了人!”
苏如昊的目光里隐约含着笑意,慢慢的放开她,又牵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早知道我就开车来了。”
下班的高峰期,车子更加的难打,又会堵车,还不如坐地铁。
候车的人多得好似拍岸的怒浪,他们几乎不用挪动,几乎是被后边的人群推上车厢的。
可苏如昊始终抓住她的手,不曾分开。
在夏绘溪努力避开身边一个年轻人的身体的时候,他悄悄的移动了身子,将她锁在了自己身前那方小小的天地里。
他的手不可避免的拢在她的腰侧,于是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刚才在大庭广众下的拥抱都没有让她觉得不自在,可是现在迫不得已的耳鬓厮磨,却蓦然让她红了脸。
玻璃窗外是黑色的隧道,明晃晃的反射着他们的身影,面目模糊的乘客之间,唯有他们,仿佛临水睹影,面目清晰可见。
地铁到了一站,夏绘溪记得他家住在附近,偏了偏头问他:“你先下车吧。
我要去的地方也不远,就在下一站。”
他沉默,然后轻笑着说:“不要。
我陪你去。”
他的声音清缓,带了从容不迫的坚持,夏绘溪也没有再坚持下去。
往常最叫她觉得不耐烦的挤车,却仿佛被添上了别样心情,仿佛是唇齿间含了一粒糖,淡淡的晕出了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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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在一家咖啡店。
因为是和心理援助的组织有关,夏绘溪觉得和苏如昊一起进去也没什么,可是他却只把她送到了门口,然后说:“或许找你就是很重要的事,既然没有约旁人,还是你自己去的好。”
他冲她挥挥手,“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就是之前认识的李海峰,心理援助的慈善组织他亦是CRIX的负责人。
夏绘溪远远的望见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几乎以为又要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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