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留给外部世界的,似乎只有CRIX和他自己的身份。
台灯在这个暮秋的雨夜散发着有缱绻温热的光亮,仿佛一轮可以捧在掌心的小小太阳。
夏绘溪关上页面,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其实她并不是八卦心态的忽然发作,对于裴越泽的私人生活,她也完全没有兴趣。
只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她对他的资料掌握的实在太少。
事实上,咨询对象的背景分析是相当重要的。
而这一点上,裴越泽没有给她任何的线索和可能的资料。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最近常常做的梦。
那个男人像是笼罩了一片迷雾,每每俊美无俦的脸从那片如同云海中的雾气中现身,那一片黑色如墨的背景,连同着那个修长的人影,便在瞬间消融不见了。
而自己则徒劳的伸着手,指尖是几滴苍凉微闪的雾滴。
夏绘溪仿佛瑟缩一般,手指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想甩去那些并不存在的液滴。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僵直的坐在那里,目光的尽头,是一叠十分整齐的记事本。
她向来有随身携带记事本的习惯,这个习惯,可以帮助自己很好的规划生活。
有了什么杂事,大到课程调整,小到去超市购物的清单,总是会记在上边。
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像闪电,并不是明亮得耀目,可是多少照亮了眼前脚下的数步距离。
两年前,彭教授有一段时间常常吩咐她去寻找一些学术资料。
而她总是记在小本子上,然后从资料库里找出来,或者复印,或者打印成册,然后再给导师送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似乎就是他频繁的和彭教授接触的时候。
那么,那些资料,是不是会和他有关?
幸好她保存着这些记录。
她很快将其中一本笔记本翻出来,最终的日期定格在两年多前的某几日上。
自己的印象并没有错。
确实,那时候的纸张上,记满了论文和著作的标题和著者。
她简略的扫了几眼,总结出了关键词——抑郁症的治疗。
当时是用最普通的圆珠笔记下的,蓝色的油墨有些化开了,淡淡的洇出了虚影,重重叠叠的,仿佛是辰光微晃的脚步。
夏绘溪怅然合上了笔记本,仿佛是猜谜失败的孩子,有些头疼的抚额一笑。
其实CRIX和南大关于抑郁症药物治疗的合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展开了。
所以仔细的想想,这些资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依然是一无所获。
十七
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十分的疲倦,再多的遮瑕膏都遮不去眼下的青影,夏绘溪站在讲台上,和学生打了招呼,忽然发现已经备好的课非常之枯燥。
或许没等学生不耐烦,自己就已经讲不下去了。
她思考了数秒,临时决定随便的聊聊这次的学术交流。
学生们对与会的心理学巨擘十分感兴趣,纷纷扰扰的一节课结束,夏绘溪挎着包,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心理援助组织负责人的电话,她略有些讶异,但是因为赶着去电视台,也没多说,只是约了时间,便匆匆的挂了电话。
地铁开得极快,因为不是高峰期,人少,车厢轻飘飘的,叫人觉得晕眩。
夏绘溪靠着塑料椅背,闭着眼睛休息,生活在一夜之间便回到了原来的面貌。
上课,行路,赶车,夜深人静的看书研究。
这样的周而复始,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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