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仿佛是在安慰一个孩子,夏绘溪的脸红了红,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能尴尬的往下看了一眼,才发现他的手背上全是擦伤的痕迹,有一大块破了皮,亦带了血丝,想必也十分的疼痛。
可他似乎全无知觉,目光柔和,仿佛是将玉融化了,温华暗敛。
对她而言,就是一种从容而镇定的抚慰。
夏绘溪随着他一道走出小巷,低低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随便乱走的。”
他还的记得那杯搁在地上的热饮,俯身端起来,又递给她:“喝口饮料,稍微暖和一些。”
又把地上自己的大衣拾起来披在她肩上,微笑:“如果不是你,那个瓶子就砸在我头上了。”
夏绘溪讷讷的收回了话题,实在不知道该再接什么话。
她知道他这样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是不会再让她觉得过意不去的。
最后只能尽量轻松的说:“你会俄语?身手还这么好?”
他回头微笑:“是啊,都会一点。”
“那个……我觉得你深不可测啊……”
苏如昊高大的身影恰好笼罩住她的,带了令人愉悦的安慰,他小心的牵起她的手,又紧紧的握住,仿佛是怕她走丢,语气近乎温柔的呢喃:“现在才发现么?”
语气太蛊惑,夏绘溪一怔,忽然觉得掌心一暖。
原来不知不觉的时候,他的手指交叉扣住她的,契合在一起,娴熟自然,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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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来。
夏绘溪抽出自己的手的时候,忽然有些眷恋。
可苏如昊并不在意,主动接过她手里的饮料,微笑着提醒她:“手机响了。”
她看到那个号码,其实并不想接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方便迁就裴越泽的行程,出国前她就把行程完全的报备给了他的秘书。
她会在半个月之后回国,他不会不知道。
电话里裴越泽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有些轻微,又带了淡淡的倦漠:“什么时候回来?”
她很有耐心的又把时间说了一遍。
那边长久的没有动静,要不是没有忙音传来,夏绘溪几乎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
她一边往前走,习惯性的去把额角的长发拨回耳后,却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伤口,触到的刹那,倒吸了口冷气,滋的一声,痛得几乎要跳起来。
苏如昊敏锐的看她一眼,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来。
她知道他在担心,只能微笑的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裴越泽的声音也随即传来:“怎么了?”
“没什么,街头袭击,毁容了……”
其实这句话有意开着玩笑,大半是讲给苏如昊听的,夏绘溪笑盈盈的还没说完,忽然听到那边的声音明显的沉静下来。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觉得有些心慌,或许是因为电话那头裴越泽大惊失色的语气,也或许是眼前苏如昊如墨浓稠、叫人望不透的复杂神情。
于是最后不再说什么,草草的挂了电话。
回到宾馆,他们不约而同的对傍晚的事沉默,没有对旁人提起什么。
夏绘溪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温水仔细的冲洗了下伤口。
很轻微的刺痛感,仿佛是有人拿着小针密密的刺了上去。
其实伤口并不大,只是被划开了细长的一道,因为已经止住了血,结上了硬硬的一条血痂。
此刻血块被温水一化,淡淡的溶进了清水中,露出粉嫩的颜色来。
甫一将水擦干净,清凉凉的又觉得有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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