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剧院的迎宾小姐,她半扶着门,微笑:“小姐,是在这里。”
是一个年轻女孩,长发被风拂得有些凌乱,脸颊微红,大约也是匆匆赶来。
他并未抬眸,只维持着侧对着门、与林荟文交谈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荟文倒是转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乔远川一眼。
那个女孩没有走进来,只是微微皱起眉,似乎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很快,小姐抬头看了看包厢的门牌,歉意的笑起来:“抱歉,您的票是在隔壁包厢……真对不起,这边。”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乔远川只坐着,不闻不问,隔了很久,才慢慢的坐直,说:“是啊。
是她。”
林荟文没有再追问下去,轻轻“哦”
了一声,转过了头。
包厢里不断有人进来,乔远川又陆陆续续的接了两个电话,灯光暗下来,舞台渐渐的拉开了。
这场演出,于舞者而言,这是一场九天之上的欢宴。
胁侍菩萨头戴花蔓冠,肩挎红色帔帛,左顾右盼间,浅绿色飘带与金色璎珞亦仿佛随之飘舞。
而主角直到此刻才缓缓登场。
这尊乐伎飞天自舞台上方缓缓垂落,腰间悬着花鼓,身姿是极为柔媚的S型,长袖如素蜺,腰肢婉转,飘忽似云。
于观众而言,这不折不扣的,是一场视觉与文化的双重盛宴。
假若有人细心,会看出背景长卷是一丝不苟的照着276窟的赭红山岩临摹的,而这只是其中一幅场景罢了——哪怕有人再不懂敦煌文化,细节上这样精妙的美感,亦叫人惊叹折服。
时间过得极快。
一个半小时的演出,最后一幕定格在一叶扁舟上。
那是323窟南壁的场景。
“左豁平陆,目极远山,前流长河,波映重阁”
。
主角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坠入水中。
白云苍狗,世事变迁,清淡水墨亦渐渐为黄沙所掩去,
终场的那一刻,全体起立,掌声如雷。
演员谢幕,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人离开时时,林荟文一直有些恍惚,她想起了什么,往身后一望,却发现那个座椅上早就没有人了。
主角真美……她有些黯然的随着人群往外走,又想起同事的话:“啊呀我就说乔总会有票的……没拿到的也别急……搞不好他会包个专场啊……啊你问我为什么?”
接着那串笑声就意味深长了:“那女孩超级漂亮的,我上次还在咱们这里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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