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想起了很多东西,有人,有事,有错过,有碎裂。
可是阿喀琉斯倒下了,只是因为脚踝上的致命一击。
她放弃乔远川,终究是因为在心底,有些东西比爱情更重要吧。
那样东西碎裂了,于是连爱情都放弃了。
“你呢?”
思晨问他,他离自己这样近,他总是在微笑,眼神坦荡,成竹在胸,可其实徐泊原,是这样一个难以让人接近的人啊。
“每个人都有。”
他松开手,依靠在沙发背上,低声说,“思晨,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唐思晨坐起来了。
他头一次对她说起工作以外的事。
而在以前,哪怕是为了开导她,他随口说的话,也只是DAB。
“我并不是说你长得像她……其实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已经忘了。”
徐泊原自嘲的笑了笑,“你们做事,都很坚持,不会回头。
其实对女孩子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可是……你一直很支持我。”
思晨有些迟疑,“还是一直以来,我都理解错了?”
“我当然支持你。”
徐泊原抚慰般拍拍她的肩膀,“梦想和热情,是最珍贵的东西,假若我有这样的能力,我愿意帮助喜欢的人去完成它。”
假若他有能力……这句话已经不再是空头支票,他已经可以去做很多事,可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找不到人去兑现这样的承诺。
记忆里那个女孩与他同校,华裔,黑色的短发,高且瘦,名字是叫做Mere。
在国外那间精英济济的学校里,男生无疑总是更有优势一些。
然而当朋友说起同一专业的她时,从来都是自傲的语气里也带着数分敬佩。
其实徐泊原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女孩选择了GIS专业,随着一群男人去趟泥水、翻草地。
后来想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无意识的男权主义吧。
也正是这样若有若无的性别优越感,在认识之后,他们之间,总是冲突不断。
朋友会说起他们去冰川考察,每个人都要扛着仪器趟过雪水留过的河床。
男生照顾仅有的女生,纷纷表示要背她们过去,旁人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唯有她爽利的脱了鞋,蹬蹬的就淌了过去。
他静静的听完,却转过头,对她改用中文说:“你以为你是欧美人的体质么?女孩趟冰水是一件很蠢的事。”
徐泊原知道这些,是因为他有一位大家闺秀的祖母,而他此刻看着她,眉心微皱,仿佛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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