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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一遍遍的催促旅客开始检票,可他依然抱着她,没有在意旁人的怪异的目光,只想挽留,哪怕只有这么一刻。
他想起那一晚,他生日的那一晚,她遇到车祸的那一晚,那么多的蛛丝马迹,可他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时他和别的女生一起喝酒,和朋友转战了一个又一个酒吧,他在车里接到她的电话,用刻意的、不在乎的声音告诉她,即便她不回来,他也过得很开心。
那一天之后,她终于彻底的销声匿迹。
哪怕是笃定如乔远川,也开始觉得不安——在这之前,冷战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他给她打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
直到一个月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飞到敦煌,直接去她的宿舍,却被住在对面的同事告知:“小唐吗?她请假回家了。”
他回文岛,因为唐思晨的家离文岛不远,索性便直接赶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唐思晨的家乡……假若不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概这个冬天,他会正式来这里,拜访她的家人吧?他拿着那份地址,摁门铃,却始终没有人应门。
那段时间,至今想起来,乔远川都觉得很好笑。
他想她,去找她,找她在文岛的同学和朋友,可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
于是又忍不住安慰自己,这丫头会不会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在某一天忽然就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了,他告诉自己无数个可能,可能对她发脾气,也肯能……什么都不说,他只想吻她。
直到某一天,公司新进的几个同事在聊天,其中一个女孩很活泼,午餐的时候聊起了星座,掰着指头说:“天蝎啊……我ex就是天蝎。
天蝎座的人一旦决定分手了,最果断了,从来都不会回头的……”
从来不曾参与这种话题的乔远川怔在那里,然后不大确定的插了一句:“xx月xx日是天蝎吗?”
他从来都是一个有些严肃、又不苟言笑的年轻上司,突然的加入谈话让一群年轻人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那个女生愣了愣,有些不敢看他:“是啊……”
他的心底一沉。
仿佛是预兆一般,她的电话,正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那个午后,乔远川已经有了预感,他慢慢的踱到窗边,接起来。
他熟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倦漠,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在找我?”
声音异常的平静,平静到乔远川觉得陌生,仿佛变了一个人。
那个瞬间,乔远川也想起了很多,他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最后只换回一句“听说”
。
他沉默,掩饰慢慢燃起的怒火。
“乔远川,不要再找我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近乎透明,却直接的说,“我考虑过了,不会放弃那边的工作。
所以就这样吧,如果还能再见,我们还是朋友。”
她的语气清淡如水,却处处带着隔阂,他见惯了爱说爱笑的唐思晨,一时间只觉得不可思议,任由她挂了电话,最后的印象便是那一串嘟嘟的忙音。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有坚持找你,我也没去关心你为什么忽然请了长假……”
他喃喃的说,“糖糖……对不起。”
他不再冷酷,言语亦不再恶毒,仿佛只是一个孩子,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语无伦次的向她道歉——为了曾经无谓的骄傲,和自以为是的伤害。
其实他没做错什么,不是么?唐思晨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着,没有力气去挣开他,却也没有勇气再更深的嵌入这个怀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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