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晨静静的撇开脸,忽然有些想笑。
他……好像用错方法了。
脸颊的地方有些湿漉漉的,不知是彼此的气息交错……或者只是因为被徐泊原吻得近乎窒息的那个瞬间,思晨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喂,你不好奇,我们为什么分手吗?”
“哦?”
徐泊原有些懒散的靠回车背,“是因为他不够坚持吧?”
思晨滞了滞,她相信乔远川不会告诉任何人和情感相关的事。
而这个男人的确有着一双毒辣到近乎犀利的眼睛。
数十年前,张大千来到当时荒芜如同坟墓的敦煌,待上数月的计划一变再变,最后拖延至整整三年。
三年之后,原本才华横溢的国画大师,风格渐渐内敛厚重。
自此之后,张大千说起这段经历,总是满怀感慨,直言敦煌艺术于自己助益良多。
于大师尚且如此,初初接触到学生们,又怎能不惊艳呢?
敦煌壁画无疑都是民间不知名的画匠所成,千年间画风的演变虽然与中国画大方向一致,但毕竟敦煌处在亚欧两大文明板块的交叉点,总会跳脱出一些独有的特征。
只凭着老师的讲授,亦或是看画册,其中的种种精妙是难以体味到的。
来到这里之后,思晨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如饥似渴。
这个世界于她而言,是全新的。
这样的古老,却又触手可及,这对于全心全意沉浸在画笔世界中的人来说,是难以抗拒的。
敦煌每日里天亮得极早。
而唐思晨则被同学们戏称为“比公鸡打鸣还准时”
。
只因为第一缕阳光升起,便意味着洞窟里开始有了自然光线。
到了下午,太阳渐渐西移,光线便没有那样充足了。
她赶最早的车去莫高窟,线描,调色,在木梯上爬上爬下的观摩,时间过得如同指缝间流下的沙,不知不觉,实习期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离开前每个人都交出了自己的作品。
思晨临摹的是瓜州榆林窟第2窟中的《水月观音》,受到美术所老师们的一致赞赏。
更叫人意外的是,那一日就连钱之焕先生也认出了这个小姑娘,向同事推荐说:“画画的年轻人,却在历史背景上下过苦功的,如今寥寥无几了。”
究竟是满怀怅然、亦或是不舍离开的,唐思晨并没有细究,只知道回到空气湿润的文岛,才发现时不时的擦护手霜和润唇膏已经成为生活中难以戒掉的小小习惯了。
在学校的最后一段时间无疑是匆忙的。
论文和工作,其实哪一样思晨都进行的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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