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晨哦了一声,头一歪,继续靠着他,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可是如今醒了。
是一场很久之前的梦,终于醒了。
她看见那对男女从另一个电梯中出来,往前边走去了。
灰色薄毛衫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很挺拔。
他将手中那瓶水递给女孩,为她推开门,等到她走过才松开。
这样彬彬有礼的绅士做派——不会笑话她的发型,不会和她抢吃一支冰淇淋,不会骂她笨——如今的他,隔了这么久,她认不得了。
9
回到学校已近傍晚。
思晨一直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察觉出海大的大门被装点得簇簇一新。
各式的盆景众星拱月般,点缀出一个“150”
的数字。
是要校庆了么?在脑海里搜索了许久,思晨想起来,费祎平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好像也是因为这件事。
下一秒,心有灵犀一般,费祎平就来电话了。
“糖糖,你在哪儿呢?你老板的讲座都不来帮忙?”
“啊?”
思晨有些茫然的说,“钱老师昨天才回来,没提起啊。”
“是明天啦!
海大讲堂啊,大牛级别的才能上。
校庆教授讲座第一堂就是你家老板,我们正在布置大礼堂呢。”
思晨嘿嘿笑了笑:“那你辛苦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等着听讲座,记得留票给我。”
讲座是在翌日晚上七点,思晨走进大礼堂,发现自己的票位置极佳,就在贵宾席后边一排。
学校似乎也吸取了上次DAB宣讲的教训,这一次组织得井井有条。
思晨四下看了看,除了主讲人和贵宾未到,整个大礼堂,已经座无虚席。
六点五十八分,十分准时的,精神矍铄的老先生从一侧走出来了,还甚是可爱的戴着一顶鸭舌帽,台下热烈的掌声。
接着贵宾们也开始陆续入席,思晨一抬头,瞥到一个人影,一时间愣愣的回不转神来,想了想,拿出手机编短信:“你在海大听讲座?”
最后多加了数个问号,发送。
前排那个人低了一下头,似是在查看消息,过了一会儿,思晨的手机震动:“你在哪里?”
拜灯光与角度所赐,思晨恰好坐在他视线的死角处,于是她坐得光明正大,还清清楚楚的瞧见那个男人动了动肩膀,不经意的往周围扫视了一圈。
台上的钱之焕先生咳嗽了一声,开场白是:“这么多人?”
接着转头问一旁的团委老师,“你们没给下达任务指标说每个院要出多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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