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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院子里的年轻妇人追出来,见方驸马已经出了巷子,急得直跺脚,复又冲回屋里朝方二爷疾声道:“二爷您赶紧追过去,不然,真让方驸马进了宫去告状,我们谁也活不了。”
方二爷吓了一跳,“不……不会吧,我大哥他……兴许只是说说的。”
“便是先前在吓唬你,而今他都中了我一箭,哪里还肯放过我们。
二爷,您再不去,就追不上了。”
“我……我追过去也没用啊。”
方二爷哆哆嗦嗦地道:“那……可是我大哥,我打不过他,也拦不住啊。”
年轻妇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进方二爷的手里,阴测测地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二爷,您可要想清楚了。”
方二爷吓得两腿发软,慌忙把瓷瓶往那妇人怀里塞,连连挥手道:“不行不行,要追你去追,你别找我。
那可是我大哥,我可不能杀他。”
年轻妇人都快急死了,“二爷,您把他当大哥,他可曾把您当做亲弟弟?真是要兄弟,怎么会去告状要您的性命。
这事儿真要被揭穿了,不仅仅您的性命保不住,恐怕几位郎君和娘子也都要没命的呀。
您就不想想您那几个儿女么。
再说,这药也不会要他的命,最多就是让他暂时睡几年,等一切尘埃落定,到时候我们再给他解药就是。”
方二爷浑身一震,态度明显有了些犹豫。
他咬咬牙,“你……你去不也一样。”
“这哪能一样呢。
二爷是他嫡亲的弟弟,谁能想到是您动的手。
若换了我去,少不得被人认出来,回头顺藤摸瓜,还不得连累了二爷您。”
年轻妇人说罢,再一次将瓷瓶放进方二爷的手中,方二爷迟疑了半晌,终于没再推开。
…………
大街上,一匹骏马驮着奄奄一息的方驸马疾驰而过,经过路口时,马儿被突然窜出的马车挡了一下,稍一颠簸,方驸马便“砰——”
地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街上顿时一阵骚动,有人被吓了一大跳,慌忙躲开。
也有人紧张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过来探了探方驸马的鼻息。
“还活着,赶紧叫大夫。”
“他身上中箭了,去报官。”
“……”
方二爷急急忙忙地挤进人群,张嘴便嚎,“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我呀大哥……”
他一边哭号着一边悄悄打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方驸马,只见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心中稍定。
围观众人见状亦纷纷建言道:“别哭了,救人要紧。”
“是呀,赶紧去请大夫吧。”
方二爷连连点头,吃力地将方驸马往身上背,又吩咐跟着他一道儿过来的年轻妇人去叫马车。
马车很快就到了,方二爷正欲将方驸马抱上车,忽听得头顶上方有个冷冷的声音道:“慢着。”
方二爷心里一慌,手上一抖,方驸马从他怀中摔了下来,“砰——”
地一声倒在马车边。
众人只见上方人影一闪,那人竟轻轻巧巧地从二楼的雅间跳了下来,三两步踱至马车边将方驸马扶起身,低头查看他左肩的伤势,尔后又抬头瞥了方二爷一眼,那目光冷冽如冰,锐利无比,方二爷被他那一眼看得两腿发软,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就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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