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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咏晓得她气恼自己,倒也不急,磨磨蹭蹭地靠过去,口中还故作痛苦地喃喃道:“玉珠,我头疼,难受……”
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整个人朝她怀里倒过去。
玉珠面上恼他,可心里却是疼的,见他醉成这样,哪里舍得将他推开,只得半拥半抱着将他搬到床上去歇着。
才到床边,顾咏忽然一躬身,反手将玉珠拥在怀里,径直朝床上倒去……
…………
半夜里玉珠才醒来,隐约有个人坐在身边轻轻喘着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顾咏含笑的双眼。
她一时又羞又恼,张口就咬了上去,痛得顾咏嗷嗷直叫。
二人笑闹了一阵,顾咏忽然掩住她的嘴,朝床边看了一眼,柔声道:“小心些,我们得守着花烛。”
守花烛也是京城里的婚俗,左边花烛先燃毕,象征新郎早逝,若右边花烛先燃毕,主新娘早逝,故需新人彻夜不眠地守护,若有一烛先灭,则将另一烛也吹灭,以祈如愿。
“你先睡,我来守着。”
顾咏见玉珠一脸疲惫,十分心疼,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又亲了亲她的脸,柔声道。
玉珠却轻轻摇头,靠在他怀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案几上的红烛……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玉珠迷糊着醒过来,闭着眼睛,习惯性地去抱枕头,却抱到了一个火热的身体,这才睁开眼来,只见满目喜气的红。
顾咏闭着眼睛蜷着身子往她怀里缩,一边伸手揽她,一边小声嘟囔道:“别动,再睡一会儿。”
玉珠拍了拍他的背,脑袋却探出去看案几上的红烛。
一左一右两支红烛,右边的已经燃尽,左边的却还剩一小截,但此时已经被吹灭,孤零零地独自站在那里。
玉珠心中一暖,低头再看顾咏,只瞧见他毫不设防的睡颜……
(完)
郑览番外
立春后一连好几天大晴日,之后就渐渐暖和起来,修文赶紧去收拾行李,每日在郑览跟前蠢蠢欲动地提着回京的事。
在七星县一住三年多,虽说日子还算太平,可未免又太悠闲了些,郑览除了偶尔出门散散步,平日里连门都很少出。
好不容易京里大老爷来了信,说在京里给郑览谋了缺,嘱咐他速速进京,要不然,还不知他要住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郑览也还一拖再拖,先是借口冬日苦寒,尔后又说身体不适,如此一拖再拖,终于到了立春,大老爷又来了信,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通,郑览方才应允。
。
修文性子急,一两日的工夫就将行李收拾妥当,连拉带劝地,一行人终于启程。
自打前些年匈奴被赶走以后,西北这边就太平了,往来的行人商客也渐渐多起来,前年新帝登基后,边境这边愈加有兴盛之相。
从七星县城出来往东三百余里都是这两年新修的官道,还算平坦,郑览在马车里坐着,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时马车陡地一顿,郑览顿时醒了。
修文赶紧掀开帘子,喝问道:“怎么停了?”
车夫跳下车低头看了看,苦着脸回头道:“怕是车辕坏了。”
“那还不快修。”
修文急道。
车夫蹲下身子查看了一阵,无奈地抬头,“手边没工具,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这可怎么办是好?”
修文看看天色,太阳眼看着就要落土,路边的田野上方渐渐渗出雾气,虽说如今已开始转暖,可春寒依旧刺骨,若是在天黑前赶不到驿站,只怕他们一行人就只能宿在野地。
他倒是无妨,只是郑览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些,怕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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