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府这边,却是传出了夫人病重的消息,这日一大早,李侯爷就将孙大夫请了过去,到了中午众人用餐的时候,孙大夫还是没回来。
倒是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侯夫人得了恶疾,怕是活不长了。
玉珠听了,心里不由得为李庚担忧起来。
若侯夫人的病情果如外界所传那般,也不知李庚能不能赶回京城见她最后一面。
李庚回京
到放衙时分孙大夫才回来,随即唤了好几位御医进屋,玉珠也被叫了去。
进了屋里,大伙儿都是一样的凝重表情,玉珠被这气氛感染得也跟着心里沉重起来,静静地站在角落里,静待孙大夫说话。
孙大夫并没有将自己的诊断说出来,只详细讲述了侯夫人的症状,说是下腹疼痛,大便燥结,发热有汗,且有恶心呕吐症状,脉象洪数。
听到此处,立刻有太医出声道:“少腹肿痞,按之即痛,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
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当以大黄牡丹皮汤主之。”
①
孙大夫却不点头,朝一旁的张院判看了一眼。
张院判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众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我与孙大人一同去侯府看诊,亦认为是肠痈,故开了大黄、牡丹皮、桃仁、冬瓜子、枳实、川朴与芒硝,和水煎服。
然服用两剂药后,病人仍未通便,自言所服药汤皆聚于胸腹之中,恶呕之状愈盛。”
肠痈此病在《素问.厥论》一书中早有记载,其实就是现代的阑尾炎,这病在现代虽算不得什么,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个大病。
若是年轻人,或是症状初现倒也罢了,偏偏侯夫人年近花甲,已是垂暮之年,所用的法子也都是极温和的。
可如今看来,这法子似乎并不凑效。
众人听得此方无效,一时都沉吟不决。
大黄牡丹皮汤乃是古书所记录的良方,若连它也治不了,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珠在现代时,遇到此种病情大多是西医处理,若是严重的,大多直接送了手术室。
可侯夫人这身体和病情,只怕是挨不住那一刀。
孙大夫见众人只是相互议论,并无头绪,便挥挥手让众人先散了,玉珠也跟着出了门。
回了御药房,几个年轻的吏目都还在屋里没走,见玉珠回来,赶紧凑过来问起侯夫人的病情。
玉珠便将此事一一说了,众人听罢,皆皱起眉头,各有思量。
晚上玉珠亦睡不着觉,满脑子想的都是侯夫人的病情,但她到底没有用中医医治这种病的经验,所记得的医治方子亦与之前张院判所说的大同小异,实在没有解决的法子。
第二日大早,一到太医院,就瞧见孙大夫门口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一问了,才知道是诸位太医们各自拟了方子来求见,却不知为何,孙大夫并不曾出面来接。
玉珠没去凑热闹,自去了御药房那边。
中午时分,前头的杂役过来请,说是孙大夫让她和张胜跟去侯府出诊。
众人听了,俱是一脸艳羡地看着她们。
玉珠却是压力陡生,稍稍收拾了下,便和张胜一道儿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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