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乃万恶之源。
早该想到。
冥定还算镇定,手指攥在一起,指尖有些发白。
“谁给你的钱?”
张德彪想了一会,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对……我想不起那个人的脸。”
他转过头,斯文的脸上还有些微的笑意,“衡文,你本来就该死,在三年前,要不是你妈,那个时候跳下天桥的会是你。”
话说至这份上,只要不是傻瓜都听得明白。
他妈当年的死果然不是一场意外。
冥定死死的盯着他,胸中怒意翻滚,但头脑却奇异的冷静,他现在似乎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想奋力杀了张德彪,另一个则在思考要如何杀。
折磨,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一个声音说。
另一个则在说着让他活着,让他好好活着,杀了他的老婆他的儿女他的父母,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死去。
“当初你过来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要除,只可惜梁少舍不得他的骨肉,小雨舍不得你。”
张德彪将车停了下来,嘲讽道:“他都快要死了,还管什么伦理亲情,可不可笑?这些年要不是小雨过的很好,我连他都容不下。”
他下车,打开后车门,想要将冥定扯出去。
冥定没有动,冷冷的笑出了声,“你喜欢我姐姐的母亲,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
张德彪一愣,倒是没有反驳,“对,我爱她。”
一个老套的故事,冥定在心里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冥定挥开他那已经伸过来的手,自己下了车,车外是一片沙滩,海水在不远处翻涌,海风吹来咸腥的气味,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余晖照在张德彪的脸上,竟然柔和起来。
“我和思楚青梅竹马,她本来是要嫁给我的,如果不是梁少横刀夺爱,我也不至于会郁结到现在。”
他看着夕阳,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你妈为什么会从乡下过来吗?”
“你做的。”
冥定说。
然后他突然之间就想通了一件事,“你们要杀我的事情已经筹备了三年?……不,或许更长,在我妈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
他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跟在母亲身后,所有的人都一脸吃惊,而张德彪却只是愣了一下,顺着这个想下去的话,就会发现在他这无害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可疑的举动。
张德彪点头。
“没错,不得不说你妈将你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梁少突然重病,我又无意间听到他和你妈的对话,或许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而你,现在还是个乡下的学生,读书或者打工,反正与现在的生活毫无关联。”
停了停,他低头看着冥定,对方眼睛黑亮,面无表情,相貌堂堂,然而他知道冥定的本性,知道这不过是他伪装的表象,也知道这个小孩是有多么的阴沉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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