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会喜欢上男人!
?”
男欢女爱、男耕女织、夫唱妇随是纲伦正道,断袖分桃那是不成才的纨絝子弟干的下流淫乐,他温清儒雅、恪守礼教的弟弟怎会染上这等恶习!
?莫非是自己忙於国事,疏於教导所致!
?
兄长又惊又气的目光让韩士舒神色黯了几分,早知道这样的情感不容於世俗,却还是……
暗下眼眸。
“弟弟也不知怎麽会喜欢上他们,等我发现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收不回来了,我也曾几度质疑自己,是否邪佞不止、歪曲不纯,才生了这种不该有的情感,还是一次对二人…我问老天,我是生了什麽恶病方才倒阳为阴、龙凤不分,甚至,质疑自己为天性淫贱之人…”
语末,韩士舒沉重的阖上眼。
“不准如此诋毁自己,朕的弟弟才不是邪佞之辈!”
韩士真气急败坏的驳斥。
“哥哥。”
韩士舒坦然澄澈的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羞愧,他早不再认为这份感情是肮脏的,如果还抱持这种想法,那麽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才是肮脏,才应羞愧。
“虽然一开始他们是有所隐瞒,也有所欺骗,拐了真的失忆的弟弟,但他们是真心相待,视我为结发一生的伴侣,我与他们共同生活二年,其实在第二年时已忆起自己的身份,但却迟迟未归,也未向您报平安,实乃因……情缘难断。”
多少次想对他们坦白,但到口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只要不说不想,自己就永远能当他们的舒儿。
韩士真轻抚弟弟枯如槁木的黄发,彷佛也感受到了他当初强行割舍的悲伤“所以…你怀得是他们的孩子?”
韩士真不由自主的将二件事连想在一起,不过男人到底是如何让男人怀上的?
摇摇头,韩士舒说:“离开他们都二年了才莫名怀了孕,我也不知这孩子怎麽来的,我想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从未提过留後的事。”
正确来说,那二人都於自己的姓氏血脉能否传承下去一点都不上心,完全不在意。
“那…告诉哥哥,既然之前都一直瞒著,为什麽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虽仍对弟弟的龙阳之癖堵胸,但韩士真并不想穷追猛打,毕竟那已经过去,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弟弟的身体。
“……哥哥,如果…如果真的发生了万一,我过不了这关,他们日後一定会找上门,哥哥,我想求您一件事。”
韩士舒鼓起勇气看向兄长,韩士真本想斥道没有万一,但最终还是在恳切的目光下紧咬银牙,听他说下去。
“我知道我死後……会跟父皇母后弟妹以及其他先祖们一样归葬韩氏祖陵,这是皇家规范,我非常清楚,但求您火化了弟弟的尸身,将一半的骨灰交给他们…”
“不可能!”
韩士真骤然大吼,椅子碰一声摔在地上。
莫说分一半骨灰,火化遗体就没有商量的馀地!
人死必须入土为安,这是风俗礼俗也是本道,历朝历代寻常百姓就算遇到连年大旱,家里死了人,卖身为奴也要求得一口薄棺葬了亲人,只有没有亲族收拾後事的大逆罪犯,或是染了瘟疫怕污染土地的亡者,才会为方便乾净烧去遗体,他怎麽可能让自己的弟弟落得此等下场!
“哥哥,我负他们在先,死後也只有这一点补偿,求您成全弟弟吧。”
若身体能动,韩士舒必然深深一跪一拜,但他现在只能尽可能的弯下腰、低下头。
“若他们有十足的真心诚意,朕可以破例准他们进祖陵为你守灵,但火化和骨灰之事休要再提!”
韩士真勉强做了让步,基本上与弟弟讨论後事这件事已经把他的理智逼上了极限。
“我已负心在前,怎忍离开之後,还让他们空守土坟,日日听那坟上孤风,哥哥,我口拙,想不出更好能说服您的方法,您若真的不允,我也能体谅并感激您的爱护之心,但…希望您能全了弟弟的痴心妄想。”
如果死後有灵,即使半灵也好,他也想陪在他们身边。
韩士真别开脸,本想袖手而去,不理会这荒唐的要求,偏偏又迈不开脚步,这是他的弟弟,唯一的弟弟了,他又真能将他抛到哪里去。
韩士真苦笑道:“士舒你一定是被那二个野男人带坏了,回来之後变出这麽多花样折腾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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