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她掉眼泪的样子,不知为何,他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下,微微痛感从胸腔窜至后脑。
一阵微风吹进来,几根发丝顺她脸颊滑落。
陈准下意识伸出手指,触了上去。
许岁没睡熟,只感觉额头湿湿凉凉的,像一滴水落在皮肤上,不曾想到会是陈准指腹。
她慢慢睁眼,起初几秒,世界是模糊不清的。
从陈准指缝间,她看到他的脸。
阳光自前方闯进来,光线在他脸上不再无法捕捉,他微侧着头,高挺的鼻梁就像一道分界线,他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许岁无法描述他瞧自己时的眼神,只是觉得,此刻的陈准,样子好温柔。
她一时分不清是醒着还是梦。
许岁没有动,仍在他指缝间模模糊糊地回视他,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时间停歇了,万物静止,这一幕被锁进画框里。
然而某个瞬间,陈准猛吸口气,手足无措间,反手照她额头弹了一下。
这副画像镜面一样“啪”
地碎掉。
树叶开始摆动,知了继续叫,纱帘也飘了起来。
许岁彻底清醒了,给疼醒的。
她撑起身,抚了抚额头:“你有病吧!”
还是那个讨人厌的陈准,他扭回头认真看题的样子,淡淡道:“刚才有蚊子。”
许岁大声:“大白天哪儿来的蚊子?”
“它饿了还分时间?”
许岁问:“那蚊子呢?”
“飞了。”
许岁气的牙痒痒,“陈准,你就手欠吧。”
陈准没吱声。
哪儿来的什么蚊子,他准是看她睡着了,心理不平衡。
许岁慢慢抚着额头,心虚地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她还挺感谢他弹自己那一下,否则真要鬼迷心窍了。
她暗自吐口气,天气太热,搞得人晕头转向的。
***
经过许岁辅导,当年的几次月考陈准成绩还挺理想。
如果保持文化课成绩不下滑,体考分数够,将来上个二本应该没问题。
高一入队时,陈准对体育还没有太深刻的了解,只凭喜好选的篮球队。
那时候他个子已经窜到一米八五,技术一般,但体能不错,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系统训练后,教练将他从替补位置换到了前锋。
就这样,陈准在篮球队呆了一年多,后来机缘巧合下转入田径队练长跑,训练强度加大不少,他每天练力量,练速度,练耐力,控碳水,增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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