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程老夫人身子一软,人都要倒下去了,余老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笑嘻嘻:“想不到府上还出了这样的事,也怪不得老嫂嫂着急,那罗妈妈好像是嫂嫂得陪房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叫人害怕!”
程老夫人顾不得与她斗嘴,急急忙忙要往里面走,却想不到那婆子已经吓得什么都交代了!
“不是,不是我,是罗妈妈,她与我说燕窝里下了药,让我跟着过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老夫人刚迈出去的步子一个趔趄,又差点栽倒,连忙抓着丫头的手:“快,快进去!”
再不进去,怕是要出大事了!
后面跟着余老夫人与高老夫人互望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惊讶,也跟着后面进去了。
花厅里陆云烟坐在正位吃着茶,曹妈妈和四喜带着几个婆子站在两边,地上跪着的正是程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那个婆子,已经吓得没了模样,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看见程老夫人来了,婆子像是看到了救星,什么也顾不得了,跪爬着扑向程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快救救奴婢吧,您与夫人说一说,那碗燕窝里的药真的不是奴婢下的呀……”
程老夫人此刻只恨不能一脚踢死她,狠狠拿针缝了她那张嘴,咬牙切齿呵斥道:“还不给我闭嘴!”
陆云烟看着三位老夫人进来,这才放下茶碗起身来,走到跟前行礼拜下:“老夫人,两位婶母。”
余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笑着拉着她起来:“侄媳妇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是病了,你娘家把我们都请了来说是要接你出去治病呢。”
陆云烟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程老夫人,笑着道:“原本是病着,但如今倒不敢病了,只怕再病几日被人把命都给害了去。”
余老夫人最得意就是有人挤兑长房,听到这话如同听到佛语纶音,顿时来了兴致:“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还闹出人命来了!”
陆云烟一脸无奈地笑了:“还是一会去族老面前说吧,实在是教我难以启齿。”
程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什么话就让你如此诋毁凌家,你可别忘了你还是凌家主母!”
“老夫人说的是,可凌家也不能留着这谋害主母偷盗陪嫁的事呀!”
陆云烟垂下头,看似温顺,话里却是锋芒毕露,无异于在打程老夫人的脸。
高老夫人在一旁冷眼看着,知道眼下这事恐怕不是什么寻常矛盾,这里面怕是有不少蹊跷,她上前拉了拉余老夫人的衣袖:“罢了,既然一时半会说不明白,还是请了两家族里的坐下来慢慢说吧。”
余老夫人这才不情愿地走开去:“那就带了人一并过去吧。”
陆云烟也不含糊,吩咐曹妈妈:“把那燕窝和罗妈妈一起带上,去族老那里说个分明!”
程老夫人这时候已经知道不好了,罗妈妈落在了她手里,若是嘴不严岂不是要说出些什么来!
但她心里也有几分底,罗妈妈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里,轻易也不敢交代什么,只要拿不住罗妈妈的话,她大可以说是陆云烟有意陷害婆母,那时候可就不是陆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腰板也直了不少,怨毒地盯着陆云烟:“好,那就去吧,让两家族老们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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