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都被我捅三刀,他要如何来?现在大约线都没缝齐整,绷带还放在一边准备缠上他身。
齐明缺退到墙角,叫我好好想清楚,到底要杀谁。
他一遍遍同我分析我杀唐少有几多理由,我杀顾生有几多理由,我杀猴子也有几多理由,更讲他自己,讲我要杀他最合理,他送我八个字: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都想亲手将我痴线林这个名号送他,叫他痴线齐。
我是想杀人没错,这四个人我都想杀,理由他全都给我列出。
他们都讹我,在我面前演戏,除去痴线齐,我都曾当他们是兄弟。
顾生和猴子合伙毁掉我几乎已有人生,唐少与我时日不多,我都差点被他讹去与他称兄道弟。
这世上千千万万人,我实在够幸运,信过几个全都是欺诈高手。
我都想跟着齐明缺一起笑,最好笑到脸抽筋,免得到时看到唐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齐明缺突然不同我讲话了,他对我使用眼色,让我看身后。
我转头就看到唐少已走进卓雅堂,他与我对视,立即拔枪出来大声呼我名。
“林锦仁!”
他步步逼近,眼角不时瞥周围,眼神都好警惕,他问我想干什么。
我摇头,我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是如果我现在不举起这把枪,不顶住齐明缺头,我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我想杀唐少,但我不能杀他。
他是喜福会现任会长,我入会时曾与许多兄弟跪在关二哥前赌咒发誓说誓死效忠喜福会,不得伤及帮会利益分毫,生为喜福会,死亦为喜福会。
我也不能杀猴子。
那日我拜关二哥入会,还是他在旁边递给我刀,划开我手指滴血入水碗。
我都同他共饮这碗血水,称他大佬。
要我去杀我大佬,就算他是差佬,我都下不去手,那么多年他带我混,那么多事他同我一起挡,他做戏也好,被人收买也好,他身上伤都是真,我亲眼见它们流血化脓,烂成疤。
顾生,我这一颗子弹最应送他。
我脑海中不知杀他多少遍,现实中却沦落到三刀都结果不了他性命。
他像毒瘤,背在我身。
一刀划下割不落,反而伤及自己脊背。
我看一眼齐明缺,唐少已走到我身后,枪口在我后脑敲两下,那感觉好清晰,像是死神在敲我房门。
他说,“阿仁,把枪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
齐明缺哈哈笑,事不关己般对唐少指手画脚说猴子是差佬,是无间道。
我看不到唐少表情,也猜不出他会作何反应。
只能从齐明缺表现知他一定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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