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前更是排起长龙,唐少和我排到最末,他研究起了墙上的餐牌,我伸长脖子往前看,数着前面有多少人。
柜台里的一定是个老手,动作迅速,没多久就轮到我们,我要一碗鲜虾云吞面,唐少点了份猪软骨云吞面。
我口袋里正好有散钱就付了钱,伸手过去拿票,收钱发票的男人是个九指,右手小指的地方孤零零秃着,他忽然抬起头看我,我一愣,只觉得他眼熟。
唐少扯扯我衣服,我才回过神来,拿着票子去找位座。
恰巧有对情侣吃完走人,唐少眼尖,一个闪身就过去占好位子,我忙挤过去,也跟着坐下,有人来收碗碟,擦桌子,还收走我们的票。
唐少问我,“你认识柜台里那个人啊?”
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脸熟。
唐少说,八成是以前和你一起出来混的兄弟。
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了。
他不是我兄弟,他是鸿发的人,他的小指是我砍下。
“鸿发?”
唐少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我听我爸说,从前也是这里混得不错的帮会,还开了家什么贸易公司,不过一年前被顾氏给吞并,地盘都被收走。”
第八章
我还没去乡下之前,鸿发那时的地盘不小,更有人有胆去挑当时城里势力最大的喜福会的场。
我会去砍鸿发的人也是因为那次他们先有人去西区闹事,当时西区堂主深水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想要息事宁人,我和猴子看不过,带了一班兄弟就去闹他们的场。
事前不知是哪个二五仔告密,害我们到鸿发时中了埋伏,被百来号人围攻。
我和猴子走散,一个人杀到街外,和他们的人在巷子里大干一架,砍到后来我眼前都是血,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挥刀劈人。
后来才知道,那次我砍死三个,砍伤十一个,不过我也不好过,身上一片伤,文身都被缝到破相,在医院里被关了两个月才被放出来。
现在听到鸿发被人吃并,没缘由想到一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这话不吉利,我没敢当着唐少的面说出口。
没想到,唐少笑了笑,自己张口就来,“风水轮流转,不知什么时候就转到我们头上。”
我眨眨眼,忙说,“唐少,喜福会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会有事。”
唐少撇嘴,眼神四处晃。
我们两碗云吞面上来,他一手筷一手勺吃得高兴,全然没了刚才还浮现在眼里的隐忧。
“这汤真好喝。”
唐少一碗面吃了大半,捧起碗咕嘟咕嘟喝两口汤,擦一擦嘴又说,“我回来以后没少吃云吞面,不过那些汤底都不如这碗,面也比不上这里筋道。”
“这里汤底最有名,虾壳加好多食材熬出来,是老汤底。”
我吃得慢,唐少关照我慢慢吃,自己又去买一碗鲜虾云吞面。
我一碗面吃完,他又一碗端上来,边吃还边和我讲揉面技巧,包云吞的手法,俨然是个老食客。
他说到一半,我手机响,我正奇怪又是谁这么神通搞到我手机号,接通了才发觉是猴子,他一听我答电话,就问,“在哪里呢?”
“在东区开记吃面。”
唐少看我讲电话,便收声,安静吃面。
“晚上一起吃饭吧。”
猴子那里有些吵,像是堵在哪条路上,周围喇叭声响个不停。
“我和唐少在一起。”
“那好啊,叫上唐少一起呗,我打个电话给会长说他不会去吃饭就是了,等等我再打电话给你啊。”
猴子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看看唐少,他用纸巾擦了擦嘴,问我是不是猴子打来的电话。
我说是,他就笑,说知道我和猴子关系好,这电话号码是他给他的,方便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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