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榕捂住嘴:“真是被坑大了!”
韩酌挑眉:“那你说探病送什么有品味?”
“玫瑰!
好看!
还香!
能盖过消毒药水的味儿!”
邵榕梗着脖子说,韩酌本来想埋汰他几句,结果被他认真反驳的样子逗笑了,拍了下床褥说:“行了行了,有人送花你就知足吧。”
邵榕哼哼,靠在床上吃巧克力,道:“来看我的人多了去了,送的花都堆成了山,就是我都不喜欢,让护士替我都扔了。”
他话音才落,门外真走进来一个护士,那护士看到韩酌直眨眼睛,道:“您是他的哥哥吧?他送进来后都没人来过,我们联系了您好多次总算见到您了,我这就去找赵医生过来。”
韩酌看看邵榕,邵榕的谎话被当场拆穿,带着一脸坏笑往被子里缩。
韩酌起身对护士道:“我是邵榕学校里的老师,不是他家人。”
护士疑惑地打量他,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是来给邵榕送药的,看到他堆了一床的零食,板着脸道:“赶紧都收起来,赵医生特别关照了不能让你吃这些。”
邵榕嘴甜,忙说:“嗯嗯,马上就收起来,我自己嘴馋但是不能连累护士姐姐。”
护士看着他,又看看韩酌,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还有假发,怕影响到伤口……”
邵榕一听头上那顶乌黑长发的假发要被没收,脸一下拉长了,眉眼往下倒挂,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护士安慰似地拍拍他,伸手去取假发,邵榕忙用右手捂住脸哽咽着说:“韩老师你赶紧走吧,别看我了,我现在丑死了。”
护士一脸尴尬,她取下了邵榕的假发,邵榕的脑袋上有个伤口,头发一侧被全剃光了,成了阴阳头,他伤口上贴着纱布,绕着脑袋缠了两圈绷带,方才假发压得低根本看不出来。
护士让邵榕吃药,邵榕不得不放下遮住脸的手,他脸上其实也有伤,只是和他被吊起来的右腿和脑袋上的伤比,眉骨和眼角的擦伤就显得没那么明显了。
邵榕吃完药后有片刻的安静,他坐在床上吊着眼睛看人,眼神有些贼,还有点痞气。
韩酌发现他以前想错了,除下女装和假发的邵榕不像假小子,他像个处于叛逆期的滋事分子,特立独行,永远拒绝妥协,永远浑身是伤。
护士拿着邵榕的假发和那袋零食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韩酌和邵榕两人。
邵榕不看电视了,他转过身背对着韩酌,不停催他走,说他现在这样没脸见人,没有安全感。
韩酌说:“你在学校里才该没安全感。”
邵榕说:“我自己摔下来的。”
韩酌其实把那本《时尚圣经》也带来了,还特意在外面裹了层包装纸。
他拿着这本书绕到邵榕面前,邵榕用被子罩住脑袋,韩酌就用书角推推他:“中午的时候我被庄梦蝶拉去了学生会。”
邵榕抓着被子的手指用力收紧,指节都泛白了。
韩酌又说:“生日快乐。”
被子下传出发闷的哭声,邵榕慢吞吞地放下被子,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他眼里湿润,看着韩酌。
“送你的。”
韩酌努努下巴,邵榕伸出手小心地把书抱在身侧,眼角弯了起来,像是笑了,可眼里还带泪光,样子别扭,他道:“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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