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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样正常吗?接纳一个这样的学生,然后又漠视他。”
“不,当然不正常!
但是这就是现实不是吗,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样的一种障碍。”
“障碍?”
“性别认同的障碍,”
托马斯摇着咖啡罐子,“我觉得他很了不起,但是或许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比如找家教在家里上课。”
托马斯笑了,他拍了下韩酌:“韩老师,学校是很重要的地方,这是个小社会,在这里遇到的挫折,遇到的压力等到日后将会被放大百倍,千倍,这一点我想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托马斯说到这里,望向韩酌身后,道:“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在老师中受欢迎的方法了。”
韩酌转身看过去,原来是钱露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手里拿着个纸盒子,见他转身,还冲他挥了挥手。
“下次再聊。”
托马斯识趣地走开,钱露朝韩酌走了过来,韩酌客气地问她要不要喝些什么,他请客。
钱露显然不是来赚他这罐饮料的,她把手里的纸盒子递给韩酌,说:“你的快递,不知怎么送到我那里去了,大概收发室的人没找到你的办公桌。”
韩酌接过快递在手里掂了掂,心想大概是那天给邵榕代拍的假发。
“是宿舍里缺什么用品吗?”
“啊?没有,是我的u盘坏了,在网上买了个。”
钱露这时说:“我是想来和你说说邵榕的事。”
“他怎么了?”
钱露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头看着鞋子,轻轻说:“指甲油……是借去给他用的吧?”
“啊?指甲油的事啊……是那天他来找我,我正给柜子补颜色,他就拿去用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他别用。”
韩酌想了个借口,钱露却不买账,抬眼看着他,直接说:“给他借的就承认吧,没什么,我不是怪你,我不知道赵老师有没有和你说过,邵榕的事别管。”
“我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韩酌道。
钱露叹气,看向窗外:“不是多管少管的问题,是别管,他干了什么都别管,就当没看见吧,走开就是了。”
韩酌不禁问:“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没道理,你觉得他像个用‘道理’能说明的人吗?他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一年说长也不长,别再出什么事也就平安过去了。”
“以前出过什么事吗?”
韩酌试着想多打听些邵榕的事,却惹来钱露一声叹息:“叫你别管,你还越问越多。”
韩酌抓抓后脑勺,钱露紧跟着问了句:“韩老师,你以后想留在这里教书吗?”
韩酌心里明白钱露这么问的原因,嘴上却装傻,说:“这里挺好的,我听说待遇不错,我们学校光是抢这个实习名额就抢破了头。”
“那邵榕的事你就更别管了,为自己的将来多考虑考虑。”
钱露算是把话说明白了,韩酌点头应下,谢谢她这番忠告,就和她分开了。
韩酌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正值周末放假,走廊上静悄悄的,他望了眼窗外的草坪,嫩草发芽,外头一片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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