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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一瞪眼,想和他理论,看他还在往柳卅身上下针,便将顶嘴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醉鬼医生下手既不稳,又重,那银针落下处接连涌出黑血,男孩儿年纪虽小,却也知道针灸不该见血,看那醉鬼医生还要往柳卅胳膊上下第五针时,拦住他道:“你这些针下去,怎么会见血??”
醉鬼医生懒得和他解释,斜他一眼就要继续扎针,男孩儿不干了,又要咬他,这回醉鬼医生是真生气了,将男孩儿一把从地上揪起来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往他耳朵里塞上两团棉花,嘴里塞上自己一对臭袜子,才又飘回到柳卅床边。
男孩儿眼睁睁看着雪白的床单被柳卅的鲜血染黑,那醉鬼医生却还不停手,还在不停往柳卅身上扎针,放他的血。
男孩儿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开始后悔,后悔从码头的一群流浪汉里找到了这个醉鬼医生,后悔自己病急乱投医,看到又醉又带着个药箱的就以为他是柳卅让他去找的那个神医,后悔将这个醉得连针都捏不住的人带来给柳卅看病,说不定他是别人派来要害柳卅的杀手!
眼看那黑血越流越多,一个人的身体就只有这么多血啊,再这么下去,柳卅就要因为全身血液枯竭而死了!
男孩儿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他闭上了眼睛。
倘若柳卅今夜死在了这个醉鬼医生手里,他已经做好了为他陪葬的准备。
再说那柳卅,双手,脖颈,被醉鬼医生连下五十多针,放出无数黑血,人却奇迹般地醒转了过来。
他一睁眼,看到那醉鬼医生,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他一言不发,醉鬼医生对他倒有许多问题要问:“我问你,上次我给你看诊后,你吃过什么药?哪个医生给你配的,哪个药店抓的?”
柳卅摇摇头,醉鬼医生一顿,又道:“上次你拿来给我看的那个草呢?你吃过没有?”
柳卅还是摇头,醉鬼医生奇道:“你这脉象与我上次替你把脉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也是巧了,我此前曾在隆城替一个人把过脉,你的骨相,脉象倒和他像极了,只是他的脉象比你的毒,想来这个人或许已经不活在世上了。”
柳卅这时打断他:“你是医生,你还会摸骨?”
醉鬼医生又是一口酒,他此时已经不给柳卅下针了,只是看着他满手的黑血,用手指捻了些,放到鼻下去闻。
柳卅问道:“你在给我放血?我的血有什么问题?”
醉鬼医生道:“也不知道这个法子有没有用,权且一试,我初次给你把脉时就感觉出来了,你的脉象本就特殊,体内有一静一动两股力量,静的那股力量隐隐带毒,动的那股力量澎湃浩大,始终更胜一筹,练武的话会是个武学奇才,伤口复原的能力更非常人能比。
但如今你这脉象起了变化,那股静的力量不止怎么隐隐抬头了,逐渐要压过动的力量……”
醉鬼医生停了下,问柳卅,“我问你,你近来是不是出现过七窍流血的状况?”
“是……”
醉鬼医生大喜:“那就对了!
放血没错!
那是你的身体在进行自我调节,适应这两股力量缠斗的正常反应!”
醉鬼医生笑了两声,说完正经事,他又变得不怎么正经,坐到地上豪饮。
他问柳卅:“之前那个高人呢?”
柳卅已经恢复了不少,能自己坐起身了,他道:“他不在了。”
“去哪儿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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