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柳卅举高手,他坐着,容匪站着,他的手碰到了容匪的手,他努力想去抓紧他,但他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只能是撩拨似地刮弄了下容匪的手指,手便又无力地垂下了。
容匪尚有余力,他摸到柳卅的脸,他没在看他,他在望远处的山,还有更远处的城。
他摸到了些滚烫的液体,他知道柳卅哭了。
他将他双腿圈在自己手臂划定的界线中,抱着他哭。
“别哭了。”
容匪说,“让小辈看到多丢脸。”
柳卅还是一个劲掉眼泪,他的眼泪很热,和他的手心一样。
容匪弯下腰,去捏他的手心,对他道:“我不是普通人,我没了心不会死的。”
“我不骗你。”
“真的。”
“你别哭了。”
“我喜欢你,才愿意用心换你。”
柳卅抬起了头,脸上又是血又是泪,他问:“可是人怎么能没有心??”
“怎么不能没有?最多变成失心疯。”
柳卅更不安了,容匪拍拍他的头发,说道:“那你变成我的心吧,你住到这里去,当我的心,你要不要?”
柳卅扯着他的衣服,伸长了脖子就去亲他,他们躲在树荫下接吻。
两人都很疲惫了,吻得很轻,很柔。
他们试着用吻交流。
一个吻代表我愿意,两个吻代表求之不得,第三个吻,是在说矢志不渝,永不改变。
第四章
这个漫长的夜晚过去,柳卅在医院病房中迎来了曙光,容匪就躺在他隔壁的病床上。
他们两人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容匪已经昏睡了过去,柳卅也好不到哪里去,医生剪开他的衣服,检查他后背的刀伤时他没能撑住,晕了过去,醒来后人已经到了病房里,一睁眼看到司马九龙忙问他容匪的去向。
司马九龙黑眼圈重得像抹了煤灰,强打起精神和柳卅说话,指指邻床,说:“人没事,就是急诊医生和护士被吓得不轻,直嘀咕说这人没了心怎么还有气,也没脑死也没怎么的,还给他做了手术。”
“手术??”
“哇柳爷,他胸口那么大个窟窿不得缝上啊?”
“那他……他的心脏怎么办?”
柳卅也糊涂了,一个人没了心,到底是算死了还是勉强也能称得上活着?
司马九龙拍了下柳卅的被褥,道:“他好端端的呢,真没事,你看。
“
说着他站起来去探容匪的鼻息,脸上本带着笑,手指才放到容匪鼻下,骤然变了神色,紧张地收回了手,柳卅吓得直接跳下了床,扑到容匪床上自己去试,手还没伸出来呢,就听到容匪平稳的呼吸声。
柳卅怒气冲冲地剜了司马九龙一眼,憋着声音道:“这种时候了,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司马九龙看他是真生气了,扶他起来,忙不迭说:“柳爷您别担心了,他这个情况太特殊了,要排心脏移植他都不能挤掉那些病人排到第一个去。
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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