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曼迪口气很平稳:“什么?你想说他们关系不单纯?”
司马九龙一向伶牙俐齿,现在却没了主意,找不到个恰当的形容来了,低着声音说:“说不好……我总觉得柳爷对他有些……”
“同性恋啊?”
司马九龙一呛,声音更小了:“他好像对他有些着迷……”
田曼迪扑哧笑了,叼着烟推司马九龙的脑袋:“那你想怎么样?他迷上了你还能不让他迷啊?”
司马九龙趴在围栏上,他没这么大的本事,也没这么个打算,幽幽感慨:“那可怎么办才好。”
爱一个人,爱不到,还能有点别的想法,可一旦迷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司马九龙被这个问题难倒,他晚上过来给柳卅陪夜时还牵挂着这件事。
柳卅没让他进屋,他就只好在外面走廊上坐着,夜很深了,医院的走廊上冷冷清清,亮白的灯光映射在瓷砖地面上,近乎刺眼。
偶尔有两个护士和医生经过,脚步都很轻,几乎被病人痛苦的低鸣盖过去。
接近凌晨两点时,天花板上的灯被关了两盏,许久都再没人走动,司马九龙困得打哈欠,就去买了杯热咖啡上来喝,人才走出电梯,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柳卅的病房门前。
他快步过去,手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那人注意到了他,立即转过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司马九龙压低了声音:“姓容的,你来干什么?”
容匪一听他说话,皱起眉隐去了脚步声到他面前,将他推到走廊口,道:“小声点。”
“我还不够小声??”
容匪笑着:“他是狗鼻子,狗耳朵,你小心把他吵醒了。”
这个“他”
当然指的是柳卅,司马九龙心知肚明,却还反问容匪:“你说谁呢?”
容匪啧了下舌头,往安全通道处走开了。
司马九龙喊住他:“你有事找柳爷?”
容匪一摆手:“没什么,听说他住进医院来了,路过来看看。”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容匪推着门,半低着头,嗓音轻细到了极致,隐在那被病痛折磨的病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中。
司马九龙极力辨认才听出来他是在说:“没别的主意,就是想来看看他。”
他一着急,拽住了容匪:“你到底是要杀他,还是不杀他,是不想他,还是想来看他,你倒是给个准话!”
容匪眉毛一挑:“我和他的事,你这么关心干什么?”
司马九龙思忖着自己倒确实没这个立场管头管脚,只得悻悻地松开了容匪,看着他从开在楼道上的小窗飞身出去。
他的身影在住院部外的几棵大树中窜了几下便看不见了,月光一片凄白,看久了心都跟着发寒,司马九龙正要合上门,柳卅冷不丁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一拍他肩膀,问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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