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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面积宽广,最多可容纳五百多人,如今只坐了五十来人,灯都没开全,来客们全都围着一张巨型圆桌,坐在堂内最中心,灯光最亮的地方。
司马九龙看到柳卅一脚踏入那无光的暗处,听他高声说道:“义理和,义字当头,讲的是对兄弟要讲义气,对社团要有忠义,对家对国要讲情义;理字其次,讲的是万般事由,万种争端都要用理来化解,世间的理,社团的理,做人的理,最忌无谓厮杀;最后一个和字,是要与兄弟和,与叔伯和,与妻子儿女和。
“有义,讲理,家和人和,方能兴万事!
这三个字你们是懂还是不懂?!”
他振振有词,边说边往前走。
司马九龙挨了柳卅一掌,全身酸痛,跌坐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想拦也拦不住,他看到田曼迪已经站了起来,她要开口,却被柳卅打断。
“义理和脱胎于青帮,白藕青荷叶本就都是红花陪衬,洪门的规矩就是义理和的规矩,你们说,是还是不是?”
此时此刻,坐上十六位坐馆,三十一位叔伯已经全都转过了头,齐刷刷看着他,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指着田曼迪鼻子骂道:“田曼迪,你找我们来就是让我们听这个?!
他妈的,当老子是……”
司马九龙眯起眼睛辨认了会儿,此人乃是龙虎山新上任的坐馆瞿星。
瞿星从椅子上跳起来还要继续骂,柳卅大喝一声,指名道姓道:“龙虎山瞿星!
你为了龙虎山坐馆的位置,绑架自己大哥水刀一对儿女,勒索三千万,将水刀骗到龙虎山野外将其杀害,犯了以强欺弱,出卖兄弟两项大罪!
当割双耳,处死刑!”
那瞿星听了,一对阴险的三角眼里迸出两道凶光,扭头朝柳卅走过去,这时有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伸手拦住了他。
司马九龙往前爬了几米,看清那老人的模样了,他是义理和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阿叔,马爷的拜把兄弟赵嵘。
柳卅的声音重新响起:“白佬湾赵嵘,你与马贵本是挚交,却向人泄露马贵行程,别墅密码,保镖配置,马贵死后你银行帐户里无缘无故多出五千万,犯了图谋悬赏出卖兄弟和泄露洪门机密两项大罪!
当割双耳,处死刑!”
此言一出,圆桌上炸开了锅,司马九龙人在外围都已经听得汗流浃背,他又疑惑又惊奇,又想继续听柳卅说下去。
“齐门孙不繁,义理和危在旦夕,你却因贪生怕死,龙头选举前夜倒戈背叛,犯了不与兄弟同谋,临阵脱逃之罪!
当割双耳!”
孙不繁是个面黄肌瘦的干瘪小老头,听了这话,左顾右盼,干笑着擦汗。
说话间,柳卅已走到了明暗交界处,他站在那圆弧形的黑影边缘,猛然回头,斥道:“还有青帮余孽……叶卜……”
司马九龙一愣,跟着柳卅的视线看过去,一身休闲打扮的叶卜不知何时来到了议事堂门口!
他身后站的恰是那个在河粉档吃粉的青年人,这青年人手里把玩着那把被司马九龙扔在外面的青龙偃月刀。
青年人注意到了司马九龙,看着他对他笑笑,单手将大刀扔出,他扔的方向却是直冲着柳卅而去。
司马九龙失声喊道:“卅哥小心!”
柳卅处变不惊,神色如常,伸出右手接下这大刀,稳稳站在原地。
他紧握刀柄,将大刀抬起数寸,紧接着往地上用力一捶,力道无穷,震得整间议事堂都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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