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客笑着,打开了背包,抓了好些面包,薯片,火腿肠出来,他问于戎和黎霄:“吃过早饭了吗?要吃点不?”
黎霄要了个面包,于戎吃薯片,也吃山楂糕,鲜花饼,背包客啃饼干,喝豆奶。
于戎抹抹嘴角,又说:“还有柚子树,就长在路边,树上结了那么大的柚子,小孩儿脑袋那么大一颗,它就这么长在路边……”
“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
背包客问。
“对啊,砸到人怎么办?”
于戎也问。
两人哈哈笑。
水和风推着他们向前,眼看就要进入岩洞了,那岩洞里透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船夫背朝着他们撑船。
于戎突然很想喊一喊船夫。
但是他没喊出来,他回头看了眼黎霄,黎霄正低着头看手机,吃面包。
于戎转了回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
小船游进岩洞了,洞里很亮,到处都是饱和度极高的彩光,他们这一船四个人,四样行李,岩洞墙壁上投下了远超他们人数和行李数的影子,杂乱无章,纷繁无序,远看像一团乱麻,靠得近了,有几个弯角,人和墙壁贴得非常近时,一个人的倒影忽地被筛成了许多道,像一片又一片花瓣,围绕着一个圆点、一个花心,开成了一朵花。
那花还会旋转,会飘走,会散开,会和别的花组合出新的花,继续旋转,继续飘散,继续自行其是。
经过一片闪耀的明黄色的光芒时,背包客问道:“苏州的丝绸是不是很有名?”
“是的,对,对。”
于戎回道。
“那哪里做旗袍最好?”
背包客的脸上掠过了一道粉光,他身后滚过一朵很多影子凑成的小花。
“旗袍?”
于戎被问住了,他坐好了,低声说,“嗯……我得想想。”
他得好好想想。
--完--
忘魂
后记
有一种说法:人要和自己达成合解,会有一些故事是关于这个合解的过程,也有很多故事是关于人的自我探索,自我发现,最后找到了答案。
我自己也写过这样的故事。
但是《忘魂》却不是这样一个描写达成合解的过程,找到答案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于戎,之前在某次更新的作者有话说里也提到过,他是个虚伪,做作,有时还显得有些蔫坏的人,他离完美真的很远,这样一个人,其实在开篇他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他非常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随着故事的深入,他对这个答案却越来越糊涂了,就像他给自己母亲拍纪录片,他越拍越搞不清楚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老家真的是在坝美吗?她的那些诗,那些故事真的是她的诗,她的故事吗?
《伤春》《悲秋》里面写生活是重复的日常,这里写的生活是一个假面叠着另外一个假面,一个迷题接着一个迷题,人总被许许多多问题困扰,答案可能是永远找不到的。
也并非所有事情都有一个答案。
可能困扰最多读者的就是故事的另外一个主角林望月的死亡,他非常突然地出现,又以一种非常突然,甚至突兀的方式离开。
这么写完全是因为在我不成熟的理解里,大多数时候,死亡就是这样突然。
连载时,一个评论问为什么要写这么丧的故事。
可能个人理解不同吧,我感觉这个故事还是挺积极,热爱生活的……
一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想说的了,就这样吧,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下个故事再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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