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指着那中年女人,说。
于戎膝盖发软,抱着电脑,靠在了榆树上,他不响了,看看黎霄,黎霄也不响,也看着他,于戎绞尽脑汁,非得憋出些话,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看翠翠,看阿椿婆,看大汉,问说:“那……老冯家,赶马车的老冯有棵腊梅树吧?”
“有啊。”
大汉道。
“当宝贝围起来吗?”
“你要去看看不?”
于戎看黎霄,黎霄没说什么,那大汉领路,他们两人都跟着他走。
途经一片果树林,于戎问了句:“这是柿子树吧?你们这里的柿子结果的吧?”
“柿子树当然结果啊,不过这个嘛,这是李子树。
我们这里不长柿子树。”
大汉说。
于戎的左右眼皮乱跳得厉害,摸摸鼻头,不响了,他挎着他的两个包,闷头,闷声,走在细细的田埂上,踩着那大汉的脚印一步一步走。
不一歇,他停下了脚步,喊住大汉,说:“不去看了吧,不去看腊梅了,你们村上有……”
他清喉咙,声音却更哑了,听上去气息很虚,“有白婆婆这号人吧?”
大汉道:“啊?招魂的吗?”
于戎说:“我们上次来,其实是来拍个纪录片的,我给你看照片的那个人说自己在坝美,有间农家乐,能给我们当向导,我就过来了,他带我去见了白婆婆。”
大汉说:“没给他钱吧?”
于戎说:“白婆婆住小山坡上。”
他又道:“他也没问我要钱,就是后来招魂什么的,我给了白婆婆一点钱。”
“给的不多。”
于戎补充道。
黎霄在点烟,递了一根给于戎,递了一根给大汉,自己也吃。
三个人站在水稻田间吃了歇香烟,大汉往西面虚指了指:“走吧。”
他又说:“回头报个警吧。”
于戎不响,默默走着,不时和一些村民打扮的人擦肩而过,他们和大汉都熟悉,热情地打招呼,讲方言。
大汉带他们爬上小土坡了,于戎忽而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说:“我和林望月那时候还讨论小方是谁,是不是有个大方。”
他走在最后面,一张望走在最前面的大汉的背影,那么结实,那么宽厚。
他自问般地低语:“小方哥到底是谁……”
黎霄靠着外侧走着,不说话,他不时抬头往山坡上看。
山坡上,白婆婆的小院一会儿从密林中探出点围墙,一会儿在阳光下显露出青色的屋顶。
天气晴朗,不见一丝杂云,一片湛蓝环抱住群山,拥住那繁盛的树林和那小小的院落。
他们爬上坡顶了,白婆婆家大门紧闭,于戎往山坡下望了眼,他看到布罗家的院子了,他喊来大汉,询问道:“那是布罗家吧?前阵子才办过丧事吧?”
“是啊,办过啊,你咋知道的?”
“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
于戎指着布罗家门前那棵大树,“当时树上挂着白布条,很多很多,进门前要自己取一条下来系着,是这样的吧?”
他确认着脑海中的那些细节。
“还有个喊魂的师傅,从县城请来的,布罗家的媳妇儿死在昆明,他就从昆明一路把她的魂给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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