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戎怔住。
林望月把相机扔给他,又是两道斜着的目光,声音发尖:“还愣着干什么?拍啊,观众难道对林望月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一个林望月不好奇吗?”
于戎捧着相机,不好开机,又不好走,清了清喉咙,说:“是因为你的绝世才华吧……”
林望月笑出来,拉着于戎进了屋,却不关门,用脚顶住门。
他看着大房太太,下巴微微抬高。
大房太太皱紧了眉头:“你什么身份,他拍你的纪录片?”
林望月说:“我是知名少数族裔同性恋设计师,拍我的纪录片,他可能能入围奥斯卡。”
一瞬,于戎想笑,硬瘪牢了,小声说:“不然关上门再说吧。”
林望月不耐烦地抢过相机,打开了电源,扔回给于戎,现在相机在录影了。
大房太太转过半个身子,望向别处,说:“这是濮家的家事,是私事。”
“名人的纪录片不就是曝光隐私吗?”
林望月掰过相机镜头,对准自己就说,“现在就来带大家认识认识我的家庭,我姓林,我爸爸姓濮,大名濮粤生,我随我妈的姓,我妈呢,是老太太,也就是我的奶奶当时身体欠佳,在老家找来的一个……”
大房太太霍然起身,眨眼到了林望月跟前,一个耳光甩给他,夺过于戎手里的相机,扔到了地上,关上了房门,站在了门后。
一切发生的太快,于戎看傻了眼,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小:“不管什么事,有话好好说啊。”
林望月的嘴角破了,他揩了揩嘴边的血迹,抬起头,看着大房太太,丝毫没有退缩:“你砸相机也要看看有没有砸坏,坏得彻不彻底。”
大房太太又举起了手臂,这次,不等耳光落在脸上,林望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啐了口,说:“我不是我妈,任你打,任你骂,被你折磨出精神病只能在老家深山里发霉。”
大房太太也不让步,眼神和态度都异常强硬,她说:“要告我伤人就去法院,要为那个贱人讨公道就去阴曹地府等我。”
于戎听得发愣,往门口挪,蚊子叫似的说:“不然……我还是先出去……”
“你留下。”
林望月说。
“你不许动!”
大房太太瞪着于戎,又瞪地上的相机,再瞪林望月,“把戒指给我!”
于戎高举双手,不敢动了。
林望月冷笑了声,丢开了大房太太的手,拍拍衣服,人往房间里走,气定神闲地说着话:“奶奶说,阿月喜欢这个戒指,以后就留给阿月了,白纸黑字,还去了律师那里登记。
奶奶一死,你们就把我送走,你们不管我,不管我妈,我出名了,你们来找我,叫我要低调,还让我妈给我打电话,和我哭,求我,你们威胁我,打压我,不让我在澳门开店,限制买手网站上我的设计。”
他弯腰捡起相机,鼻子里出气,洋洋得意,“我现在还不是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你们的东西,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这个戒指本来就是奶奶打算给我的,老头子一直想要……奶奶一死,我那时候还小,被你们送回江西,戒指被他据为已有这么多年,现在你们还想继续霸占,门都没有!”
林望月抓着相机,垂着手站着,他背着光,周身紧紧围绕着一圈黑色的轮廓线。
他道:“你想把戒指要回去,那就找律师,那就告我,八卦报纸不是最爱这种故事吗?哦,忘记了,八卦报纸你们都有入股,那网民肯定喜欢挖掘这种揭下富人完美精致面具的剧情。”
大房太太笑了,怪阴森的:“打官司?你先把自己身上的名誉官司,版权归属官司打打清楚再说吧。”
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于戎,阴阳怪气地说,“你最好也和这个导演把版权归属搞搞清楚,再贴心的人也逃不过利益的诱惑。”
林望月也笑:“大太太日理万机,公司里,家里,那么多烂摊子要收拾,还有时间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的死活?”
他的笑容变深,声线绷直了,缺乏起伏地说着:“你放心,我说了,你们的钱,我一分都不要,我就算饿死,渴死,我也绝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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