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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一个瘦瘦小小,扎着单马尾的女孩儿过来找到了于戎,她和于戎讲中文,先是合着手掌一通哈腰点头表达歉意,接着她领着他们去了停车场。
她就是阿丽,父亲是福建人,会讲普通话,也会几句闽南话,多是骂人的,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你这个死丫头!”
,“白痴!”
,“笨死了!”
。
阿丽带了辆七人座的丰田过来,司机是个胖乎乎的泰国人,见谁都笑笑的,后视镜上挂了一串佛牌,车上供着鲜花和迷你的佛像。
行李放上车,于戎和林望月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坐着。
阿丽说:“大师住在葫芦岛上,我们要先从曼谷去高当,到了高当再坐两个小时船过去。”
阿丽还说:“曼谷到高当,车程就要七八个小时。”
林望月听到,靠着车窗,抱起胳膊就闭上了眼睛。
车子发动,在停车场里兜圈,阿丽一手拉着握手,侧着身子和于戎讲话:“其实我也没去过,我今年才开始帮助阿篷导演,他的那部电影三年前拍的了。”
她露出笑容,“导演说岛上的住宿条件可能不太理想,不然我们可以坐船回去高当休息,那里有酒店。”
林望月接了句:“我们导演很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的,荒郊野外,给他一个山洞他都没意见。”
于戎看他:“我们那是迷路凑合一晚上。”
林望月闭着眼睛,撇撇嘴巴,头一歪,和车门靠得更紧。
于戎回过头对着阿丽也展露笑容,和气地说:“没关系的,我们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阿丽的笑容逐渐凝固,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不再说话。
于戎靠近过去,打听道:“那我们和阿篷到时候在岛上见吗?”
“是的,后天或者大后天。”
于戎没有问题了。
阿丽带了笔记本电脑出来,抱着电脑开始噼噼啪啪打字。
司机播佛乐,两股声音交织在一起,催眠的意味很重。
于戎靠着椅背,伸长腿坐着,车窗上贴着黑色的玻璃纸,车内昏暗,车外交通畅通无阻,于戎一下就被困意扑倒,睡了过去。
路上,他醒了两次,第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边上的位置空了,车还在开,他拍拍阿丽,着急问她:“看到我的摄像了吗?他人呢??他在的吧?”
阿丽指指后排,于戎看过去,林望月平躺在后排的三人座上呼呼大睡。
于戎安心了,摇摇头,接着睡。
第二次,他醒过来,林望月鬼使神差地又换到了他边上的位置,他也醒着,正和阿丽一个朝前,一个向后,靠得很近,同看着一部手机,交头接耳说着什么,不时发出零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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