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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也念叨:“没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有的在驱赶人群,有的在河边的草丛里寻找着什么,还有的在沿河的一排绿树下,围拢了两个穿潜水服的人,一道接受一个女记者的采访。
抗摄像机和举相机的不是电视台的就是报纸记者,脖子上挂着工作证,于戎招呼林望月,说:“你的手机借我一下!”
林望月高声拒绝:“我不想我的手机里有拍死人的录像。”
于戎看他,认真地看,林望月态度坚决,说不给就是不给,末了他还走得远远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点香烟,吃香烟。
于戎便找小方哥,小方哥也挤到前排来了,和他中间隔了三个人,他的胳膊伸得老长,费尽心机要把手机往警戒线里头凑。
于戎想借他的手机,可话到了嘴边,咽下了。
小方哥正直播呢,在线人数一千三,还一直看涨,那手机屏幕上不时有大飞机飞过。
于戎只好只拍照片,他站着,蹲着,跪下来,远着拍,拉近焦距拍,卡擦卡擦按了好多下快门后,那副盖白布的担架被两个警察合力抬了起来,他们往码头的方向走。
人群跟着担架移动,警戒线跟着人群移动。
小方哥追着追着担架脱离了大部队,于戎跟着他。
两人绕过了警戒线,跑上了停船的码头,担架近在眼前了,另有两个警察冲过来拦住了他们,不许他们再靠近,其中一个嚷嚷着抢走了小方哥的手机:“直播啥直播啥!
死人有啥好直播的!
都回去,回去!”
小方哥嬉皮笑脸地和警察们套近乎:“警官,听您口音,您大理来的吧?”
他指指自己和于戎:“这位是位导演,我和他,我们俩和那人一船进来的,就昨天早上!”
那两个警察闻言,对视了番,拿着小方哥手机的是个年轻些的警察,先问话,道:“他和你们说了什么没有?”
小方哥说:“说了啊,他说他去过啥缅甸,啥越南,香格里拉啥啥的。”
那担架被抬上了船,河面上的风向它袭去,紧紧压迫着白布,白布下显出了一个人的轮廓。
于戎说:“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背包客。”
另一个警察斜睨于戎:“你是导演?”
于戎道:“我来拍个纪录片,还带了个摄像,坐那儿抽烟呢。”
他大致指了下林望月可能在的方向,人还盯着停放担架的柳叶船。
船夫撑开船,小船悠悠飘离码头,切向那河道的中央。
小方哥抬了抬下巴:“他是大理人还是外地的啊?平时挺喜欢到处跑的哈。”
年轻的警察问道:“没说过别的?他提过他的家人没有?”
小方哥道:“没提过,我看他和家里人关系估计不太好,也没个朋友,不然您说咋会一个人出来旅游?我们那个林摄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老问他咋不回家。”
于戎说:“我的那个摄像说话比较直接……”
他看警察,“该不会是他这话刺激到他了吧,他想到家里,就……”
两个警察都没话了。
小方哥凑过去,道:“您说他背这一背包的石头干啥?昨天我就看出来了,他的包特别沉!”
年轻的警察想到什么了,问道:“到了村里,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小方哥抢着道:“下了船他就自己走了!
沿着河走,我看到他捡了块石头放进口袋里!”
他顺势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这么大一块,就这样揣进口袋。
您说他不会一整天都在河边晃悠吧?”
船划远了。
小方哥还在打听:“他家里没别人了吗?就他和他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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