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戎缩回手,作拱手状,客套道:“一定不和大家客气。”
豪哥这时道:“好几年没回来了吧?苏州这几年变化很多,我每次来每次都有新东西。”
“还好,也就两年,之前清明,把妈妈的骨灰带回来落葬的时候回来过的,那时候就已经有地铁了,现在又多了一条线了吧?”
于戎说,他看关老师,“关老师,之前邮件里和您说的那个纪录片的事……”
关老师若有所思,一时没回应,于戎也不好意思说下去,馨云接着他渐轻的尾音,趁机插话:“文艺细胞真的会遗传,关老师您说是吧?”
关老师被馨云这么一问似是回过神来了,对着于戎,不禁长吁短叹:“唉,小于啊,看到你啊,我就想到你妈妈,”
关老师抹抹眼角,“她刚加入作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算算我和她是三十年朋友,小于啊,你说,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豪哥道:“能有几个三十年还联系的朋友。”
于戎点着头,关老师神色愁苦,继续道:“我么你知道的,说难听点,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家里人要面子,我们家里走走关系,让我进去作协混个脸熟,老实和你说,作协里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但是你妈妈不一样,素雁素老师啊,她比我小两岁,但是我就是很尊敬她,我平时都喊她素老师的,你知道的吧。”
于戎喝酒,还是点头,幅度很小。
关老师叹息了声,摩挲着膝盖,模样很是沉痛,道:“你妈妈是真的有才,真的。”
言罢,他还翘起大拇指:“我佩服她,一个没上过学,读过书的人能写出那样的文章来,那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只是可惜啊……”
关老师欲言又止,豪哥立即接上:“素老师的一生不容易啊,二十岁一场大火搞得家破人亡,一个人走出大山,到了苏州,在工厂做女工,在天桥下面摆地摊,婚姻也不顺利,离婚之后一个人带孩子,后来得了奖之后情况稍微好点,但是也面对了很多流言蜚语,身体还一直不好,那么年轻就走了,还是在异乡。”
关老师语重心长地对于戎道:“小于,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不要相信,都是胡说八道,素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清清白白。”
于戎又喝了点酒,一看桌上三人,讷声道:“我记得拍传记电影不用问后代要授权的吧?”
关老师喜笑颜开:“小于聪明人啊!
来来来,喝酒。”
他给于戎添酒,于戎喝苏打水,低声说谢谢,脸上带着笑,没响了。
豪哥拿起手机,边打字边和于戎说话:“小于还在帮别人做剪辑啊?”
关老师也看手机,道:“剧本写完之后一定发给你过目。”
于戎道:“过目不敢当,不敢当,有关老师把关,我放心。”
关老师抬眼一看他,笑得更开心了。
馨云给大家添酒,脸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豪哥抬起头问于戎:“还是你一起参与参与筹备?你做剪辑也做了不少年了吧,国外产业链是比较成熟,不过国内现在做电影机会也很多,正缺你这样的海归精英,天喜也一直有提拔青年电影人的计划,我们和圣丹斯,柏林那边关系都很好。”
于戎说:“我之前导过一些短片还有广告片。”
关老师一揽于戎的肩膀:“那好办!
就先参与参与剧本的工作嘛!
明天你和我一道去上海,我们和曲老师,丁老师吃个饭!”
于戎看着他,馨云道:“曲文老师很有意向执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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