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他发热的耳朵,芮忱在细微的水声中回答说:“不敢冷淡了。”
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想必是新人要离开了。
齐骧眷恋着这个亲吻,心想这为什么不是他们的婚礼?身穿礼服的芮忱亲吻着他,夺目得让齐骧没有办法不动情。
如果他看到自己涂口红的模样,会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你们得走了……”
说着话,齐骧急切地拥紧芮忱,深深地往他的嘴里挑弄。
芮忱哼着答应,喘息道:“不急,时间在我的手里。”
前一晚为了照顾喝醉的齐骧,芮忱直到半夜才入睡,沿着江畔驰骋的车队虽然风光,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芮忱仍忍不住昏昏欲睡。
车里播放着与婚礼有关的音乐,多是温馨幸福的曲调,更滋生了芮忱的睡意。
在他即将失态地睡着时,科室里值班的护士突然给他打了他一通电话。
芮忱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根据护士汇报的情况安排病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说:“要是稳定下来了,明天让魏医生看一看,他明天值班。
如果病情还没有得到改善,直接找魏医生。
这个病人的情况我和他讨论过,他有所了解。”
护士在电话里诺诺应着,挂断电话前向他问了一声新年好。
芮忱感激她驱散了他的瞌睡虫,笑答:“你也是,新年好。”
聊天群组里的成员们往群内发了许多接亲和迎亲的照片、视频,朋友圈更是刷出了许多新婚的祝福。
芮忱翻到了那张他在伴娘身上找婚鞋的照片,有人在评论里说,这真是史上最羞涩的伴郎。
坐在后座的新娘也看见了这张图片,笑着把这条评论读出来,新郎叫苦不迭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们,从上学那会儿就这样!”
“哎,其实他们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我内心是拒绝的!”
新娘装模作样地说,“万一冲上来的不是芮忱而是别人怎么办?我们小雪不就惨了?而且,齐骧还在呢!
——芮忱,齐骧他没生气吧?他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游车河?真生气了?”
芮忱转过头,先看见了曹江雪沉静的眼睛。
他尴尬地笑说:“没有,他没事儿。
昨晚他喝多了,今天没什么精神,这会儿回去休息了。”
“你们昨晚喝到几点?”
简婕质问起新婚丈夫,“让你们别喝太晚,果然没听吧?难怪今早订的蛋糕都送上门了,你还在床上躺着!
喝那么多能有什么好处啦?”
黄重阳哎哎应着,和和气气地说:“大家开门嘛!
毕业二十年了,很多人是这次我们结婚才又见上面呢!”
简婕盯着他看了半晌,气便消了,高高兴兴地说:“确实是!
这次是我们毕业以后聚的最齐的一次了,真好!”
真好。
芮忱想,最好的莫过于多么多年以后,再见面的他们依然像当年那样充满热情,在这个不知下一次重逢是何时、不知是否会有下一次重逢的时候。
游了车河、拍了外景,距离晚宴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新人回到新居休息,剩下的人则各自回家或回酒店里休息。
芮忱本来想送曹江雪回她下榻的酒店,没想到她却说有别的事,得到晚宴现场去一趟,暂时不回去,看得芮忱不明所以。
想着再相处下去也是徒增尴尬,芮忱不论她这是否是客气,就在路上和她道别了。
他回到酒店,惊讶地发现齐骧不在房间里,屋里的一切看起来像是齐骧回来过,想着却不知去了哪儿。
芮忱奇怪极了,坐在床上给他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齐骧才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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