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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芮忱应着,手洗干净,找来一只大碟子,开锅取馒头。
谁知他低估了馒头的热度,竟然直接把手伸进去拿,一下子便烫得肩膀都耸了一下。
齐骧一看,立即皱起眉头,“我来。”
芮忱烫得直揉耳垂,默默站到一旁。
齐骧仿佛不知道热似的,快速捻了几只馒头包子放进碟里。
“火中取栗啊。”
芮忱讶然道。
齐骧哭笑不得,尽管有意取笑,但看到芮忱透着血丝的眼睛和发黑的眼圈,只觉得倦意排山倒海而来。
声音就和芮忱一样,是虚弱却温柔的,齐骧问,“烫得疼吗?”
芮忱笑眯了眼睛,摇摇头,“不疼。”
把早餐端出去时,正好遇到芮忱母亲迎面走过来。
她抬头看到齐骧,生生愣了一愣,才说,“还没睡?”
齐骧端着馒头包子,不晓得怎么的,隐约觉得宋阿姨和上回见到时不一样了。
这份敏感和敏锐,让他喉咙发紧,“阿姨好。”
“嗯,吃过了吗?”
芮忱母亲错开他们,往厨房里走。
芮忱见了忙道,“我们吃过了,包子馒头在这里。
锅里没有了。”
“我知道,拿碗呢。”
她头也不回地说。
无端端慌张了,齐骧想给她找碗筷,但恍然才想起这里是芮忱家,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芮忱在他仓促无措的时候,接过了他碗里的碟子,端到外头去,放在了餐桌上。
齐骧第一次见到芮忱的外公,不由得又是一愣。
老先生并不是慈眉善目,头发几近全白,年迈、衰老、嶙峋、硬朗,双眼却依旧如同鹰隼一般有神,甚至锐利。
他坐在餐桌旁边,等从厨房里出来的女儿给自己摆碗筷,抬眼看到两个少年,问,“吃过了没?”
“吃过了。”
芮忱挠挠脸颊,杵在一旁问,“今天有慰问会?”
“嗯。”
外公点点头,神情淡漠,转而问正在盛粥的妻子,“报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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