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看看两位老人家,叹了口气,道,“何瑞的家长报了案,还请了律师,要追究齐骧爸爸的责任。”
芮忱想到何瑞和齐骧两家各自的背景,皱起了眉头。
他忽然对外公说,“外公,齐叔叔可能也是太生气了,才会一时冲动。
我们不要追究责任了好不好?”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地看着他。
外婆不满道,“不追究责任?我外孙就这么白白被打啊?什么成年人会连这点自制都没有,又不是街头的小混混。
连小孩子都动粗,下手还这么重,这不追究责任能行吗?”
芮忱自己也知道这么说不切实际,只好低下了头。
外公注视着他,良久,他转而问同样眉间紧锁的孙老师,“孙老师,这位齐先生为什么要到学校里来打自己的儿子,还连累到两个孩子。
你能够告诉我们吗?”
见状芮忱心里咯噔了一声,屏住呼吸望向班主任,心里请求她不要说。
但班主任紧紧抿着嘴唇,过了很久,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把前后原因告诉了他们。
芮忱低着眉眼,听班主任告诉两位老人家,自己的好朋友是同性恋。
这次会有家长大动肝火来到学校,导火线是因为齐骧期中考试成绩下降,数学不及格,齐骧的爸爸在得知儿子成绩后,又不知从哪里知道了齐骧这个学期在外走读,同住的是他的男朋友。
“芮忱也是想要保护同学,才会受到连累。”
班主任同情可怜地望着芮忱,心疼道,“齐骧那孩子,妈妈三年前去世了。
家里原本还有一个哥哥,也是三年前去世了,所以现在家里就只有他们父子两个人相依为命。
做父亲的,都是望子成龙,一般家长都会反对孩子早恋,更何况跟齐骧谈朋友的还是个男生。
齐骧爸爸呢,是个农民工,没受过良好教育,所以举止上多少会冲动鲁莽一些。
虎毒不食子,他也是怒火攻心了才会这样的,毕竟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走了弯路。”
走了弯路。
芮忱听到这四个字,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听罢外公外婆都沉默了,芮忱悄悄望了他们一眼,思忖过后,问,“老师,为什么齐叔叔会说齐骧和他母亲一样都是神经病,这您知道吗?他还说齐骧在长沙给家里丢了脸,这是为什么啊?”
仿佛没有想到芮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在班主任的心目中,芮忱是懂事的,是不会道人是非,更不会问人是非的。
孙老师诧异地看着他,顿时看向同样对自己投以疑惑目光的两位老人,为难地舔了舔嘴唇。
外公低着眼睛,语气中略带责备,“芮忱。”
芮忱其实并不打算知道答案,他低下头,声音也低,“对不起。”
半晌,孙老师欷歔道,“齐骧家里,的确是非常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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