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睡觉以前他说过的话,齐骧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吗?芮忱抱臂端看着面前的《曹全碑》,一个个刻字结字匀称工整,但又都秀逸出彩。
他在这块碑前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即将往旁边走时,从碑外笼罩的玻璃箱里,看到了背后齐骧的身影。
“你喜欢汉隶啊?”
齐骧走了一圈回来,见到芮忱还站在原地,问道。
“嗯。”
芮忱对在玻璃里看着自己的齐骧微微一笑,说,“外公是中医出身,他小时候就跟着他父亲抓药写方子,用的都是毛笔,所以家里留有笔墨纸砚。
我拿来玩过的,临帖什么的,很打发时间。”
“这样……”
齐骧恍然点头,赧颜笑笑,“我看不懂这些,除了汉隶还有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分得出楷书和草书。”
楷书和草书……芮忱不禁笑,解释说,“隶书主要还是分汉隶和唐隶了,唐隶看起来刻板一些。
我觉得隶书很妙的地方在于,写得好的时候看起来虽然是稳妥的,但细看还是会有飘逸感。”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齐骧轻声唱了半句,转头看到芮忱错愕,笑着拧了一下他的鼻子,走开了。
他的手落下时,芮忱怔怔在原处——原来他们已经要一样高了。
他们来得早,可芮忱看得慢,没过多久就有几位导游带领着几批游客进来参观。
他们簇拥在陈列着历代书法家的碑石室里,很快那几座尤为出名的石碑边就站满了人,听完讲解,又是轮番拍照。
碑林博物馆名声在外,但如果没有讲解,外行人恐怕也只是冲着书法家的名气来看看热闹罢了。
芮忱原本还在向齐骧讲解《大唐三藏圣教序》,没多久几个外地来的游客便挤到了一侧的碑文旁合影留念,就连碑下的赑屃也被摸得光亮。
褚遂良名声略是比不上四大家,自然看得人也不会那么多,芮忱和齐骧二人被挤分开,看着冲着相机镜头笑的游客,面面相觑,对彼此无奈笑了一笑。
“我是觉得那些现在还在写字画画、修身养性的人真是好自在,那种就是真的风雅了。”
齐骧弯腰凑过去看字,气息落在玻璃上,淡淡发白,“你认识那种人吗?”
芮忱耸肩,“学校里就有啊。
感觉会有这种习性的人,多半家里也是有传统的,耳濡目染就会那样了。”
“这样?”
齐骧意外极了,“谁啊?看起来是怎样?士大夫那样吗?一看就是书生?”
他笑道,“你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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