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此处,艳阳天掐了下他的手心,周白清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艳阳天凝神看着他,周白清将方才那句话又说了遍:“我刚才说这茶室老板,在隆城开茶室做生意……想必是个……”
艳阳天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周白清双眼圆睁,不敢相信:“是那个疯王??!”
艳阳天闭上了眼睛,当是默认,周白清忙对着那座钟上下一阵乱摸,道:“那这钟或许本身就是个机关也说不定!
那疯王,疯疯癫癫的,又最爱鼓捣这些机关。”
艳阳天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整个人几乎全依靠在了周白清身上,周白清摸到他手背上冰凉的汗水,他肌肤细滑,冰似的汗水覆在上面,好似一匹上好的蚕丝。
周白清低头看看他,看到艳阳天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声几不可闻,他心里着急,可又拿眼前这个座钟毫无办法,周白清把自己数落了个遍,直怪自己没用。
艳阳天呜咽了声,他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嘀咕着说:“要走了……要走了……最后能见到,已是大幸……”
周白清听得难受,他又把那座钟调回了六点,可空间没有丝毫改变,鸦雀无声,他连艳阳天的呼吸都听不到了。
周白清摇着头道:“我们还要出去说好多话,做好多事……不能死在这里!”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内里还是绝望得厉害,这绝望的情绪渐渐将他的饥饿,疲乏放大,他觉得困,觉得累,甚至觉得无力回天。
他就要和艳阳天死在这里了,生曾同衾,死亦能同穴,或许也是一桩喜事。
周白清揽着虚弱不堪的艳阳天,他一拳头砸在了座钟上,这一拳愤懑夹杂,打得他自己疼痛不止,拳头上都流下了血。
见到鲜红的血迹,周白清眼皮狂跳,他抱紧了艳阳天,道:“有血……!
打下去有血!
!”
他话音未落,座钟发出吱嘎吱嘎地怪响,时针,分针和秒针竟然飞速旋转了起来!
钟声骤然响起,且响个不停,响彻整间茶室!
甚至连外头的隆城都飘荡起了钟声!
座钟的钟摆也跟着不停摇晃,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摇摆到后来,周白清双肉眼竟已无法看清楚它,他眼前只剩下一条金色的脉动在空中不断滑出圆滑的轨迹,这段轨迹渐渐延伸上升,到第八下钟声响过,这断轨迹已在空中划出了个金色的空心圆!
周白清看得目瞪口呆,可座钟的机关还不知如此,这金色的空心圆第八下钟声响过后兀自分裂成了两半,这座钟也像是被人一刀切下,向两边分开,座钟里的齿轮,发条,各种机械结构都清晰可见。
乌黑的链条好似章鱼的触手从座钟内部爬出,攀上座钟后紧贴着的墙壁,它向左右分开发展,各自延伸了十厘米后两侧的链条又向两边同时垂落。
钟声还在敲,座钟里的齿轮全都集中到了一起,它们互相碰撞,吻合,顺时针高速旋转,一时间火花四射,周白清护住了艳阳天,半眯起了眼睛,待到齿轮声停下,出现在他眼前的俨然是一扇黑色链条做框,布满齿轮的门。
座钟的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都掉落了下来,它们在齿轮的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钝角,看上去好似门的把手。
周白清没有多做犹豫,他握住这个钝角推按进去,门上的齿轮又开始旋转,周白清顺着齿轮转动的方向旋转了六十来度,他听到了卡啦一声。
一点白光从齿轮与齿轮的缝隙中漏了出来,周白清向上一提那门把手,刹那间,白光充盈,周白清抱住了艳阳天,与此同时,一长串狂笑声也塞满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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