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清不敢再睡了,他总是睁着眼睛,欧阳鸣凤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他,给他左手上药,喂他吃的喝的,她还会拖着他去别的房间洗漱方便,通常这种时候周白清的脑袋就会被一个布袋罩住,他说不出他洗漱的房间和扣押他的房间之间是如何联系的,但是他有种感觉,一种自己成了件货物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坐上某种传输带,被传输到一个又一个房间里。
他追问陈十七和艳阳天的事,欧阳鸣凤什么都不肯说,她对周白清向来是冷嘲热讽,一不顺她的心就耳光招呼。
不过她带来的药倒是有奇效,周白清的手伤很快就有了愈合的迹象,周白清问她:“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欧阳鸣凤道:“我说你能出去了你就能出去了。”
周白清道:“是不是要等艳阳天的消息?”
欧阳鸣凤往他脸上啐了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周白清道:“怪不得你和艳阳天关系这么好,你们是一类人,臭味相投。”
欧阳鸣凤道:“我还没嫌野狗臭,野狗反倒嫌人味儿大?”
周白清道:“我不是野狗!”
欧阳鸣凤斜眼瞅他,道:“狼心狗肺,对,你不是野狗,你是野狼,白眼狼。”
周白清道:“我和艳阳天的事……是我们两个的事,不用一个外人来评判谁对谁错。”
欧阳鸣凤道:“我想你之前回答的那么爽快也不给自己辩解几句,原来是那时力气还没恢复,现在恢复了,有力气和我理论了是吧?”
周白清道:“不光有力气和你理论。”
欧阳鸣凤道:“想从我这里出去?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周白清哼了声,道:“这算什么?我从前在眉山被困在个密闭的石牢里都能出去,更何况你这还是有门的地方。”
欧阳鸣凤道:“你小子还去过眉山?”
周白清道:“何止去过,还见了艳阳天那疯子师父,既然你说我是白眼狼,那我倒想问问,袁苍山是什么?”
欧阳鸣凤起手又是两个耳光,道:“你提什么都没用,激将法什么法都没用,我不会告诉你这里是哪里,也不会告诉你袁苍山的事,你还是有空歇歇吧,等你出去的时候就天下太平了。”
周白清扭过头去,似有不快,欧阳鸣凤笑了两声便走向了门边,雪白的大门一点一点开启,外头的黑暗渐渐扩大,忽听咻地一声,周白清忙去看,原是从那黑暗中竟窜进来个人!
那人也是个老妪,只是满头银发,身形比欧阳鸣凤矮小了不少,她面容镇定,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踢开欧阳鸣凤,不做片刻停歇伸长了一只手直朝周白清面门而来!
周白清手脚被缚动弹不得,眼看那老妪的手已经探到了他面前,他干脆双眼一闭,头一撇,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三秒过去,周白清等来的不是取他性命的利爪,却是一方衣角——一方轻轻拂过他脸颊的衣角!
周白清睁眼看去,不知何时欧阳鸣凤伸手挡在了面前,她那素色上衣的宽松衣角自周白清眼前掠过,周白清这才看清,原来是她用两根手指抵住了那凶恶老妪的夺命手,两人年纪相仿,都已白发苍苍,这一刺一挡,两相缩回了手,立在周白清左右两侧,那凶恶老妪率先开口,道:“鸣凤你让开!
这小子不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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